吧……”婭塔娜的指尖一轉,直指著白琉袖。

“當然也不行!白文官也是個男人!”

“那要讓我死咯?!”婭塔娜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死了定不是因為這毒藥,而是被練白龍的頑固不化給氣死的。

“啊,其實我不介意的……我雖然暈血……但是,我或許可以試著閉上眼來拔刀……”白琉袖閉著眼慢悠悠地起了身,指著自個兒的鼻尖,臉上笑意盈盈的,隻是她的笑容裏有著一閃而過的緊張。

“可是……你不是已經……你的妻子……她……”

練白龍說出的顧忌所在差點讓白琉袖當場昏倒。但她當然不能。她撓了撓頭,為了安撫練白龍,湊到他的耳邊,半是認真但更多其實也算是調侃地對著他咬耳朵,“唔……這個嘛……正因為微臣有妻子,更應該讓微臣做這件事啊……微臣早就見過也摸過女人的裸/體了啊,但是純情的白龍殿下……肯定沒有過吧……”噗……白龍殿下,微臣可沒騙您啊……女人的裸/體,我的確見過了,而且天天見……隻不過,那是我自己的罷了……

“白龍殿下。”白琉袖突然拍了拍練白龍的肩膀,難得地竟是一臉的語重心長,道,“白龍殿下覺得生命和清白,哪一個更重要呢?您說過的吧,這世上有很多想活都活不了的人。在生命麵前,其他都是次要的。再不拔刀止血的話……難道活下來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練白龍渾身一震。

因為白琉袖的一席話,他腦中竄過許多零星的畫麵——父親死時可怖扭曲的臉龐,哥哥們倒在血泊裏的猙獰而不甘的表情。

有什麼……比能活下來更重要呢?

對啊,最重要的要活下來。活下來繼承前人的遺誌,活下來去完成那些想要完成的事情,活下來……哪怕是苟延殘喘,但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就能夠做那些死去的人所無法做的事情。

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練白龍退開來,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我明白了。那麼,劉秀,如果撐不住的話不要怕,還有我。我必定不會讓婭塔娜殿下發生意外的。”

有了練白龍的保證,白琉袖不由淺淺一笑,轉向婭塔娜時閉起了煙,麵色爬上凝重。

“小白,你真的沒問題嗎?”婭塔娜問道。

白琉袖閉著眼睛點頭,道,“啊,放心,我……頂得住。”

就像是練白龍所說的,有些事情縱然隻有一人要獨自去承擔也必須盡全力去做,哪裏再怎麼辛苦也得完成自己必須完成的使命。而她雖然總是貪圖享樂,卻偶爾也不得不打起幹勁認真去完成所謂的責任。因為當下最重要的……是婭塔娜的性命啊。

這份責任,比什麼都要沉重。

隻盼托特能快點拿回解藥,她能做的也隻有替婭塔娜拔刀止血了。

“小白,來吧。”

白琉袖緊閉著雙眼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婭塔娜身前。

鼻腔間濃鬱的血腥味讓她整個人感到一陣眩暈,輕飄飄地好像浮在空中,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方向了。

(啊……不……不能暈過去啊……要頂住……)

白琉袖的腦中此刻隻有一個信念——沒有什麼比活下來更重要,沒有什麼比抓住眼前人的生命更重要。

一向怕疼怕得打緊的她,在眩暈中撿起地上樹枝,朝著自己的手背狠狠一刺——

尖銳的樹枝刺破了肌膚,割開傷口,鮮紅的血頓時流了出來。

空氣中血的味道頓時更濃烈,但白琉袖的意識則因為疼痛而清醒了些許。她用牙撕咬下衣袍的一角,作為包紮的紗布放在一邊,雙手則由婭塔娜握住牽引著,來到她柔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