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兩下了。
賠,當然得賠,她怎麼能讓一這麼楚楚可憐的小司機為難呢?
姚希希矜持的微笑,“這位先生,今天時候不早了,你看這麼著行不行,你給張名片我,回頭我跟你聯係?”
“不好意思。”那司機微笑得暖如春水,“我沒有名片,還是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等車子修好了,我們再具體商量,好嗎?”
怎麼不好?好極了!就怕你不跟我聯係。
瞧這彬彬有禮又紳士十足的姿態,當個司機也太可惜了,回頭跟滕一鳴商量商量,挖來做電台子夜檔的DJ,保管熱線電話接到爆。
姚希希果斷的抽出張名片來,塞到他手裏,電火石光之間,她的手指觸到他的手心。他的手指幹淨修長,骨節勻稱,手心像是冬日裏的暖陽一般,幹燥而暖和。
她堪堪的打了個顫,低頭,攥了一下手,指尖似乎還殘著他手心的溫度,她怔了怔,直到聽見頭頂傳來低低的三個字。
“姚希希……”
“需要看證件嗎?”姚希希抬眼,看著他。
“不了,我相信姚小姐。”司機微笑著輕輕點頭,和氣的說,“那麼,我們再見。”
說完,他就走。
不一會兒,就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響,姚希希看了一眼飄忽的車影,上車,啟動了車子。
☆、【01】身有彩鳳雙飛翼,拔毛鳳凰不如雞 6
剛才那司機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有些熟悉,姚希希抿了唇。
“我以為你會跟人吵上半小時。”唐樂笑。剛剛他並未出聲,姚希希這性子,他如今已是見怪不怪,倒打一耙這種事,也隻有她才能做到這般一本正經又理直氣壯。隻是,那司機,也很有意思。
“喂!”姚希希張嘴,“說什麼呢?我平時就給人這形象啊?不知道的聽了去,以為我有多囂張跋扈呢。”
“啊,你不知道麼?”唐樂微微笑。
姚希希看他一眼,心說,小模樣陽光極了。
“子言姐說你……”唐樂說著,又有點兒想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姚希希看他一眼,降了車窗下來,夜風吹進來,有些冷,她微笑著,說:“老莫?她一準兒又在你跟前叨叨我來了吧?”
唐樂清了清喉嚨,忍著笑:“這個死丫頭,牙尖嘴利又橫衝直撞,這德行,早晚得吃虧!”
他學莫子言講話,舌根兒有些發硬,語氣卻十足的像,姚希希想象著莫子言說這話時的表情,就笑了出來。
時候不早,不少店鋪已經打烊了,車子在街道上繞一會兒,覓食無果,姚希希便索性撥了電話出去,說要兩份紫薯粥,對方抱歉的告訴她,今天已經停止營業了。姚希希心中有數,十分幹脆的報了姚一柏的名字,果不其然,對方痛快的應下。
待車子開過去,服務員已經迎了出來,姚希希從服務員手裏接過打包好的食盒,說抱歉,這麼晚耽誤你們下班了。她要掏錢,服務員卻微笑搖頭,說這個是記在姚先生賬上的,四小姐慢走。
姚希希道了謝便開車離開,她倒不詫異對方會稱呼她四小姐,按著她三哥姚季節的話來說,這城裏,沒有第二個女人會肆無忌憚的打著大哥的旗號蹭吃蹭喝蹭樂。
她把唐樂送到住處,把食盒給他。
唐樂把食盒拎在手中,從兜裏掏了個白色的紙袋,塞到姚希希手裏,說:“記得吃藥,開車小心。”
他說著轉了身。
姚希希有些發愣,她看著手裏的藥,咧了咧嘴,忍不住心裏一暖。
是夜,路上的車子已漸漸稀少,姚希希琢磨著明天還要早起,也不知那新來的監製好不好相處,好不好溝通。她看了眼路邊後退的樺樹,人行道上有星星點點的行人,在夜風中縮著頸子,步履匆匆。
車子駛進小區,停穩,姚希希從車上下來。
路邊的燈光明亮,四周安靜,姚一柏他們正是看中這兒的環境極佳,才給她安排了下來。
姚希希站在樓下的院落裏,並沒有立即回家,她發現,隔壁的燈光明亮極了。
倘若她沒有記錯,一周前,隔壁住著的那位女鄰居,剛剛搬走。她有點兒奇怪,這麼快就住了新住戶,而且,這住戶似乎跟她一樣怕黑,屋裏的燈通通都亮著。
怕黑,也許是個膽小的女子……她笑了笑,快步上了台階,輸入密碼進屋,心道,有機會要跟這新鄰居打個招呼。
☆、【01】身有彩鳳雙飛翼,拔毛鳳凰不如雞 7
姚希希吃了片感冒藥,說要開會的時候,她躲在莫子言背後,差點兒睡著。
莫子言擰她的臉,姚希希閉著眼搓臉,有氣無力的,“這個小唐,沒說這藥讓人嗜睡啊。”
一支筆丟過來,準確的砸在她腦門上,姚希希睜開迷離的雙眼,是《摘星》的節目負責人常青。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老常你別招惹我啊,我現在最不待見的人就是你。”
常青哈哈笑,那模樣,非常得意。姚希希嘟囔了一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