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你昨晚幹嘛了?怎麼困成這樣?”導演李援朝笑眯眯的問。
姚希希索性趴在桌上,直撓頭發,答非所問的哀嚎道:“我真的上了年紀啊!”
她昨晚回去,洗完澡倒頭就睡,壓根忘記了吃藥這茬。早上到辦公室裏就覺得頭重腳輕的,唐樂問她昨晚吃藥了沒有,她才從包裏翻出藥來,隨隨便便的就著水吞了一粒。她遙想當年,感冒咳嗽什麼的,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哪兒像現在這麼“嬌弱”……盡管,據說她曾經的確非常“嬌弱”,是醫院的常客。可是,拜托,那會兒她才多大?哪兒記得?
眾人笑出來,說姚希希你在我們這些人裏邊兒,算是年紀最小的好不好。
莫子言替她解釋,說老姚感冒,剛吃了藥。
那邊有人問常青,說今天這晨會究竟開不開了。常青攤手,示意自己不知道。莫子言就接話,問是不是今天咱們的監製會到任。
一直趴著的姚希希抬手擺了擺,說:“這話滕一鳴不是頭一次說了,跟狼來了一樣,我不信。”
話匣子一打開,會議室裏便熱鬧了起來,幾個欄目組的負責人,七嘴八舌又嘻嘻哈哈的,正聊的歡。常青瞅著姚希希一直無精打采的,忍不住笑起來,說:“希希,你現在是不是特恨自己是29歲高齡……”
“誰說的!”姚希希來了情緒,猛一拍桌子,抬起頭來,“29怎麼了?老常你心裏邊兒是不是想著,你們男人三十一枝花,我們三十就是根狗尾巴草了?我喜歡十九歲的我,我更喜歡現在這個二十九的我。我喜歡我現在這個年紀,二十九歲不是一個女人的終點,就像五十九歲也不會是你們男人的終點一樣。”
“世界很大,不順心的事情很多,但是,我,很珍貴。”
這一番話溜出口,跟演說似的,一大幫子人十分應景的又是大笑,又是鼓掌。◇思◇兔◇在◇線◇閱◇讀◇
姚希希故作矜持狀,站起身,微笑,擺手,頷首道謝,一氣嗬成。
一時間,滿堂歡聲笑語不斷,以至於,會議室門口立著兩個黑色的人影都沒有人發覺。
常青最先看出會議室門口有兩張生麵孔,剛要發問,其中一人微笑著,從容的走進來,目光在會議室裏逡巡了一圈,然後故意的挑挑眉,說:“我長得很令人驚訝麼?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看著我?”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嗓音清亮,每個字都準確且清晰的傳送到眾人的耳裏。
姚希希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看過去,待觸到對方的眼神,不由得呆了一呆。
☆、【01】身有彩鳳雙飛翼,拔毛鳳凰不如雞 8
“哎!老姚!”莫子言低聲叫道。
姚希希看她一眼,察覺到自己還站著,於是一聲不響的坐了下來。
莫子言掐了掐她的胳膊,大喇喇的說著,“他就是昨天滕一鳴辦公室裏的那個人呀,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兒吧?我一看,這男人就是你姚希希的那盤菜……”
姚希希皺眉揉著胳膊,隨口問了句:“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莫子言翻了個白眼,說:“我記性好著呢,就是他,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你以為這年頭,隨隨便便一個男人都能入我的法眼?”
姚希希沉默的望住這個昨天剛剛被她追尾的司機,或許,如今稱呼司機已經不大妥當。莫子言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她的那盤菜。隻是,他今天的樣子,與昨晚她見到的,又不太一樣。並沒有過多的修飾,極簡而剪裁細致的黑色西裝熨帖在他的身上,襯著他的身形高大挺拔,他的麵容英俊而溫和,卻又自有一股穩妥而莊重的氣質,顯得精煉無比。
會議室裏也靜默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點兒說不出的表情,還有情緒。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氣氛,迅速的在會議室裏蔓延開來。
“我是陶明白。”
他一開口,姚希希就啞然失笑,心道他怎麼不叫糊塗呢。極輕的笑聲在靜默的會議室內,顯得有些不合時宜。陶明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瞅了瞅她,麵帶淺笑,目光溫暖而妥帖。
姚希希於是正了正色,有些訕訕的清了一下喉嚨。
“從今天開始,我將擔任生活欄目組的企劃監製,很高興今後能與在座的各位一同合作、戰鬥,請各位多多給予協助和忠告,謝謝。”陶明白說著,側了側身,一副發言到此為止的神情。
眾人麵麵相覷,這年頭,沒有長篇大論顯示自己口才的領導,也是少見。全場安靜半晌,才響起了淩亂的掌聲。
陶明白極有風度的將扣子扣齊整,然後笑微微的走下場,站到了離他最近的景小紅麵前,看一眼她胸`前掛著的工作牌,伸出手來,說:“原來是少兒節目的負責人……你好。”
景小紅站起來,與他握手。
陶明白含著微笑,點點頭,繼續以握手寒暄的方式,簡單的認識每個欄目的相關負責人。眼看著就到了常青,陶明白“啊”了一聲,說,“常青……總訂戶排名第一的欄目負責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