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不言不語的微笑。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Dido看見他,站起來,說:“導播唐樂已經等您很久了。”
居然是唐樂。他稍稍的愣了愣,然後,細細的琢磨。
這也曾是被滕一鳴列入重點注意對象之一的人物,看著這個麵孔年輕明朗的男孩子,他心底有股說不上的感受,若真要確切的來形容一番,他想,對這個男孩子,他興許是饒有興味的。
他問他喝點什麼,唐樂回答,我不是過來喝東西的。
多麼直接又幹脆的語調。
他微微的笑,對Dido說,一杯咖啡。然後,轉身把人請進辦公室。
他先是接了通電話,Dido把咖啡送進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收線,隻示意Dido把咖啡給唐樂。Dido的動作並不如往日裏那樣利落幹脆,有點兒拖延的意思,多半也是想聽一聽唐樂會同他聊些什麼……他隻當看不出她的意圖,聽筒裏的話中文夾著英文,直往耳朵裏蹦……他不著痕跡的看一眼唐樂,Dido放下的咖啡,他並沒有動,隻是平靜的坐在那裏。
他換了一隻手聽電話,做了個手勢,示意Dido先出去。
Dido出去,掩上了門。
他簡單的為這通電話收了尾,掛斷電話。
“說吧。”他看著唐樂,“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
“我來這裏,不是需要你的幫助。”唐樂一句話將他頂回來,語調僵硬且冷漠。
※思※兔※在※線※閱※讀※
他笑了笑。
與一個孩子,這樣子的麵對,讓他感覺有些不妥,而且有趣。
“我要知道,你對她,究竟是不是認真的,還是隻是玩一玩?”唐樂緊緊的盯著他。
被一個比自己小上不少的男孩子這樣審視著,用懷疑的語調問這樣的話,並不是件多愉快的事。讓他有種錯覺,仿佛,這個男孩子才是真正守護她的那個人,他是從他的手裏,接過她的手……他想過,某一天,他會這樣,麵對她的父母、兄長,甚至是好姐妹。而這些人裏邊,並不包括一個半路殺出的唐樂。
他看著唐樂,臉上沉穩,心裏的情緒並不曾流露半分,而唐樂,亦是緊迫的盯著他,不依不饒。
“我不認為,我有需要向你說明這個問題的必要。”他慢條斯理的回答。
唐樂略皺了下眉,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像是在認真的想著什麼。
他知道,與之同時,唐樂其實也是在觀察他這個人……平心而論,在這之前,哪怕多少知道唐樂已經對她做盡體貼關心之事,他也從未把這個人當做對手。他隻是想,他或許已經低估了一個“孩子”可能會有的執著與誠摯。
“陶明白,我不能信任你。”唐樂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得清楚。
陶明白但笑不語。
唐樂的信任與否,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唐樂卻繼續說:“我喜歡她,我不清楚為什麼她會選擇你,我生氣,不服氣,也不甘心……但是,我希望她能遇到正確的人,過得幸福快樂……所以,我寧願你們兩個好的讓我嫉妒,也不希望看到她難過傷心。”
他的心髒一下子收緊。
這幾乎是從未有過的感受,唐樂身上有種幾乎是讓他羨慕的純粹,他一時沉默,保持著剛剛的坐姿,紋絲不動。
唐樂後來又說了什麼,已經不再重要,他心裏不是不震驚的。喜歡一個人的心意,原本就是這樣幹淨,這樣原始,這樣磊落,隻要他喜歡的那個人好,就好。
他握緊了手。
唐樂,這個原本在他眼裏隻是個“男孩子”的人,讓他產生一種危機感。他甚至會認為,假若不是他,假若沒有他,或者,假以時日,她其實是抵擋不住這個男孩子的。
讓他稍感寬慰的,是他們的事情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曝光,她索性也就不管不顧了,下班的時候甚至主動邀他一同回家。
陶明白到停車場的時候,姚希希已經在他車旁等他。
許是等得有些久了,她用腳尖上上下下的蹭著地麵,顯得有些百無聊賴,旁邊不時有同事開著車從她身邊經過,然後停下來,降下車窗,她便換上笑容,同那些人道別。
姚希希抬了一下眼,終於看見陶明白過來。
“慢死了。”她扁了扁嘴。
陶明白過去,伸出手,姚希希警惕的往後縮了下脖子。於是,陶明白笑笑,伸手將她耳邊略翹著的頭發壓平。
姚希希犯窘,感覺上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番,又好像又帶了點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陶明白看她的模樣,隻覺得好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眼前這位,尤是。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甘之如飴。
他撫了下她的發頂,問:“今天過得好嗎?”
他邊打開車門,邊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說不出是嫌惡還是“這人發神經呢吧”的表情來。
他嘴角一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