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汪海洋端著杯子,好一會兒沒動,過了半晌,像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擼了一把頭發,做節目時簡單的定妝,讓這點子頭發被定型的跟鋼絲似的硬邦邦。
他點了點頭,說:“很好。”
陶明白微微的笑了一下,話鋒一轉,說:“你那車子,就索性轉給我吧。”
汪海洋握著酒杯,略頓了下,一飲而盡,酒猛地入了肚,他嘶嘶的抽冷氣,道:“說你鐵公雞你還真就立馬給它坐實了,你差這幾個錢,還要我一輛開過的車?”
陶明白但笑不語。
“就算我叫你出來陪我喝酒,你也不至於就趁機訛我一輛車吧。”汪海洋輕笑著,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你就說轉不過轉吧。”陶明白盯著他的眼睛。
“不過就是輛車。”汪海洋喝著酒,“甭說什麼轉不轉,隻要你喜歡,送給你都不成問題。”
陶明白阻止道:“你真要送我,我反倒不要了。”
“就屬你TMD最矯情。”汪海洋叱罵。
“我權當你是同意了。”陶明白不計較他陰沉沉的臉。
“同意,為什麼不同意。”汪海洋已經喝得不少了,臉上卻看不出絲毫,隻管惡聲惡氣的,“我鐵定叫你比買輛新的還貴,也叫你知道知道,想從我這兒挖走心頭好,不出點血總歸是不成的。”
陶明白沒與他貧嘴,隻是笑微微的,說:“海洋,謝謝你。”
他說的時候,語速極緩,也極為鄭重,倘若這是書麵形式,汪海洋毫不懷疑,一筆一劃都將會是力透紙背。
“別盡扯犢子惡心人!”他沒好氣道。
到了這兒,似乎也沒什麼可繼續說的,汪海洋便想起來今日的重點——喝酒,那不如索性敞開來往喉嚨裏灌。
這酒喝的不痛快,卻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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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白這廝的話少的……他氣得罵了好一會兒,鬧得他好像是一直在對牛彈琴似的。
“哪個女人看上你了,可真是沒眼光……也不怕悶死個人。”他說。
陶明白被他一杯一杯勸的,也喝的不少,聽到這裏,到底是忍不住,說:“悶還是不悶,你知道什麼呀?”
她那樣活潑,他想悶也悶不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新鮮和活力。
汪海洋以為自己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腦子裏像是裝滿了漿糊,一陣一陣的暈眩,聽到這裏,遲鈍的抬頭,看了陶明白一眼。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擺了擺手。
“得得得。”他生氣,今日這酒似乎不得勁,“甭在我跟前得瑟,麻溜的,收起你那副正沐浴愛河的幸福表情來。”
他聽到陶明白說,海洋你少喝點兒。
這人怎麼還能這麼清醒呢?
他那個氣啊,這世道哪裏來的公平呢?明明這人素日裏是滴酒不沾的,哪裏像他,日日裏燈紅酒綠的,那就算是一天一杯,酒量攢起來也不差了,怎麼還喝不過一個三百年都不碰一回酒的人?
所以說,時間就是個P,怎麼能算數呢?
酒量不能以時間長短來計量,旁的事情上,更甚。
這個道理,他一早就明白,能怪誰呢……活該……
男女感情這檔子事究竟算什麼呢?倘若是八年,連抗·戰都勝利了,他怎麼還沒能把這事給掰扯清楚呢?可真TMD讓人頭疼……陶明白那廝的聲音,時高時低的在旋在他的耳邊,端得叫人煩躁,真恨不得將這一股子的煩躁都對著陶明白還給他丟回去……
他這樣想著,便用力的將手揮了出去,卻又好像遇上了什麼阻礙……手跟脫了臼似的疼。
我K……跟打了一架似的,夠邪門兒的,他心想。
後邊的事情,便沒有知覺了……
陶明白是難受醒的,胃裏翻江倒海似的。
昨晚一回來,他倒在沙發上便睡,這會兒便感覺渾身的肌肉酸疼,他呼出一口氣,去揉眉心,一下子“嘶嘶”的抽了幾口冷氣,眼角疼的厲害。
他忽然想起來某一幕,去衛生間照鏡子一看,眼睛上重重的一圈青影……這個該死的汪海洋,故意裝醉呢吧,他懷疑——怎麼能就打到這麼準,力道這麼,這麼恰到好處……他咬了咬牙,就該狠狠心,把汪海洋那貨直接給丟在CBD,自生自滅去。
時間還早,他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感覺整個人清爽了不少,眼角卻還是隱隱的作疼。這下可好了,少不得要被那妮子笑話,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聽門口“嘀嘀嘀”一聲,門打開。
“起得蠻早嘛。”姚希希端著小砂鍋進來,笑容明媚。
陶明白過去接過來,好讓她換鞋。
“哎!”姚希希換好了鞋,剛剛拿出來醒酒藥,這才看見他眼角上的傷,“你跟人打架啦?”
陶明白在心裏歎了口氣。
“嘖嘖嘖。”姚希希笑了,“打回去沒有?”
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