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龍慕嗬嗬笑了兩聲。
“在巷道裏逶迤蛇行,與巡邏隊彼進我退彼隱我現?嗯……鬼鬼祟祟也不失為一大樂趣,或許還能見到你的同行,比如說,梁上君子……”
龍慕一頭垂在老頭肩膀上,微不可聞地衝老頭抱怨:“還是你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大尾巴狼!”
那邊廂,“……如若體仁覺得此種遮遮掩掩的行徑有辱斯文大不成體統的話……何不光明磊落地行走於大街之上?”
一陣夜風吹過,地上一個燒焦的燈籠打著旋兒翻著滾兒,跌跌撞撞跑遠了。
蔣啟鴻笑容可掬,“如此一來,體仁或許能親身檢驗一下守城將士的刀箭是否鋒利。”
頓了頓,語調溫和,“……或者,被官兵捉至守城將軍處,如此甚好,體仁將有幸先遊曆將軍府衙,後遊曆揚州知府衙門,明早在萬千百姓叢中光天化日之下,乘囚車遊曆整個揚州城。”
龍慕猛抬頭,一陣酒氣上湧,高聲怒罵:“姓蔣的!你管的著嗎?”
再瞧那姓蔣的,笑意融融,下轎走過來,拍拍他的臉,說:“聽,整齊劃一的行軍腳步聲,巡邏隊又來了。”
蔣初試圖將龍慕扶進轎子裏,龍慕堅決不同意,趴老頭背上,把老頭當驢使,催著他滿玲瓏巷到處找尚未客滿的暗娼私寮。
上哪兒找去啊!幾個時辰前,我們的蔣啟鴻公子早就找過了。要不是龍慕事先預定,就連那倆漏風的小戲子都見不著。
最後,迫不得已,又跟蔣啟鴻擠一間私寮裏去了,往藤椅上一躺,衣襟大敞,悄悄握起旁邊的銅質燈台。
蔣初瞧瞧他那青筋暴露的手指,笑著搖了搖頭,“我發現一個秘密……”
龍慕斜著眼睛等著。
“……你喝醉之後,身體乏力,此天賦異稟委實不可多得……”
龍慕抄燈台就想砸過去,愣是……沒抄起來,惹得蔣啟鴻哈哈大笑,攔腰抱住,“體仁,你看,某些事情你無力負隅頑抗,卻不妨礙你享受其中美妙的滋味,你說何樂而不為?”
流氓!大流氓!龍慕簡直瞠目結舌,張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不疼不癢,蔣啟鴻啞啞而笑,托著他後腦勺往自己脖子上壓了壓,戲謔地說:“還是我幫你吧,你要怎麼謝我?”
龍慕已經被氣糊塗了,“姓蔣的,你這輩子最好別犯在我手上,要不然我扒掉你一層皮!”
蔣啟鴻故意癟嘴,“我全身上下唯一入得了世人法眼的就是這副皮囊,扒了,你還上哪裏去找如此雍容和煦的臉?”
簡直太不要臉了!“你這張嘴缺了大德了!”
“所以,要靠這張臉來彌補。”說完,居然還眨了下眼。
龍慕頭一歪,鼻子眼兒裏噌噌噌直噴酒氣,衝門外喊:“管家!管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上巳節才是中國正宗的情人節。
明朝時期,貴族婦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有兩個節日是例外的,正月十五上元節以及上巳節。這兩個節都可以當情人節來過,特別是上巳節。
至於,現代廣為炒作的七夕節……
這個節日並不好,想想也能發現,全年夫妻分居,365天才見一晚上,能是個好節嗎?君不見王熙鳳的女兒就因為是七夕節生的,就要取個“巧姐”的名字來以毒攻毒嗎?
13、13
管家一臉諂笑,對著雨墨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一步一步往後退,跨過門檻,一頭衝進屋裏,老頭直接傻眼了,蔣初正抱著龍慕,胸靠胸,臉貼臉,龍慕的嘴唇恨不得啃到蔣初的鎖骨上,老頭臉皮直抖。
蔣初放下龍慕,忍俊不禁,“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