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攻君先生,您就這麼肯定他隻向您一個人自薦枕席?您就這麼肯定他不是以身賄賂您?
話說,此故事完全可以擴充成一篇耽美文,美攻熊受,哈哈……
此攻君先生非常合我心意,為人通透,道德與職權的利用者而非遵循者,對受君大加維護。
16、16
陳浩東算是暫時逃出生天了,過了沒幾天,得!這回換龍慕掉進地獄深淵裏去了。
某天,入暮時分,一隊官差浩浩蕩蕩開進了知府衙門,龍慕正在吃飯,不敢怠慢,請進大堂。
一個九品小吏展開公文居高臨下地宣讀:茲,揚州知府龍慕,私圍官道,罔顧民生,經多方查證,事實俱在證據確鑿。現,罰俸兩月,以儆效尤。
龍慕驚得心肝怦怦跳,趕緊請進後衙,端茶倒水盛飯布菜,二百兩銀票悄悄往人家袖子裏一塞,陪著笑問:“不敢動問,怎會如此?下官初涉官場不明其中奧義,還望不吝賜教。”
這小吏左右瞟瞟,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龍大人,您得罪人了吧。不瞞您說,參劾折子進京之後,十萬加急直接呈到了內閣。壓根沒探訪沒查證,內閣首輔大人看完,立即批複,即刻督辦。”
“啊?”龍慕傻眼了,使勁咽了口唾沫,“誰……誰這麼大來頭?”
小吏搖頭晃腦,一副酸儒架勢,“難說,難說得很啊!”
龍慕又掏出二百兩銀票塞他袖子裏,小吏吧唧一口肉哧溜一口酒,品味半天,打著官腔說:“龍大人,您這揚州城裏……當真是人傑地靈藏龍臥虎啊!”
龍慕眼巴巴等著,結果憑空冒出這麼一句,恨不得血濺當場。
當晚,龍慕躺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索性坐起來對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遠遠深巷中傳來犬吠聲,龍慕眼前高光一閃,一巴掌抽在大腿上,“還能是誰?光明正大參劾官員的,當然是禦史!”
第二天一大早,龍慕趕到禦史衙門,其實就一牆之隔,後院葫蘆門相通,門西戒備森嚴——這是知府衙門,門東鬆散無序——這是禦史衙門。
六十多歲的老禦史正哼著小曲逗鳥。
龍慕躬身行禮,“禦史大人好清閑啊!”
“喲……體仁啊!過來過來,正宗的五台山黃鸝鳥。”
龍慕拉了把椅子坐下,“您氣度溫雅,於案牘之外怡賞心誌,豈是我等庸俗之輩所能企及?如若您因無人共襄盛舉而倍感寂寞寥落,您知會一聲,下官定然欣然前來。何必嫌棄無事可打發而寫奏章麻煩內閣大學士呢?”
老頭吧嗒吧嗒滋味,逗鳥棍兒一扔,“讓人參了?”
“真新鮮!不是你幹的?”
“老朽即將告老還鄉,我吃飽了撐的得罪四品大員給自己堵退路?”
龍慕“騰”站起來,“那是誰幹的?”
“你得罪誰了?”
龍慕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一拍巴掌,“駱封!”
老頭擺擺手,拖龍慕坐下,“得了得了,不是他,瞧你一眼他都嫌髒。”剛說完,老頭皺眉說:“光明正大地參劾官員……”
龍慕接口:“隻能是禦史。”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龍慕拍案而起,“新任禦史蔣初蔣啟鴻!”
老頭手撚長髯,搖頭晃腦,“非也非也……”
龍慕憤恨,“很好!簡直好極了!他進了城了,未拜印,未交接,未點衙,未上任,居然敢越俎代庖,這是監.禁二十年的罪!別讓我逮著,要不然我判不死你!”
老頭握住他的手,懇切地說:“體仁啊,這位蔣初……”
龍慕豪氣幹雲,匆匆告辭,老頭追在後麵心急火燎地喊:“體仁!體仁!你回來!這位蔣初來曆不凡,身居要職,手握生殺予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