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落到腳邊上,隻聽這個小東西又嗚嗚叫了聲。
她立刻甩開鳳晞的手,將它抱起:“唔,你是曉得本上仙仙氣淩然純正,便一爪……一爪相中本上仙了?”再點點頭:“嗯,你確然是頭有仙根的開明獸。”
它似有感應,兩隻前爪在半空中抓了兩下,濕漉漉的鼻子皺了皺,朝玉袖低低嗚了聲。
得恁樣一番趣弄,玉袖的心情豁然拔高一個層次,她樂滋滋道:“本上仙便賜你個名兒,呃,便喚小明罷。”
小明皺著鼻子低嗚了聲。
嗯,看來她取得這個名字果真不錯,它很受用嘛。
鳳晞的長眉稍動,捉過小明的後頸,從玉袖懷裏拉出:“它身子方好,你這樣不小心動了它的傷口可怎麼辦。”
小明眼中似有委屈,哀叫了一聲。被鳳晞涼涼看了一眼,便乖乖地閉上嘴。
玉袖覺得鳳晞這番話有些紕漏。綠頤能將他背後那三道血爪治得猶如新生,豈會叫小明落下病根。但考慮他方才心上不爽,暗覺還是覅駁了他的好,他生氣必會累的自己難受,隻得點頭表示讚同。
小明哀怨地瞅了瞅鳳晞,趴到一旁,蜷起身子嗚嗚嗚了。
到了過江河時,便發現一個問題。
附近的船普遍容積小,正宗的一葉扁舟,一般容下四人,五人已算超載,甭說讓船家冒著生命危險載一頭開明獸。他們暫且在江邊住了一宿,期間玉袖想了個法子。凡世有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除了她,他們各個有本事弄到許多錢,發散些黃金白壁,超個載不是問題。至於小明,因它體積小,玉袖便想將它塞到某個人肚子裏,全全充個孕婦罷了。而這項艱巨的任務,她左看右看,前思後想,便隻能交付綠頤完成。綠頤生性靦腆溫柔,當玉袖說將禾尋借她充當相公時,她簡直成了一隻熟透了的番茄。
一切安排托當時,第二天卻見到禾尋的留言,意思是他暗覺前方有異樣,決定前去探查,但隻身一人不大安全,便攜了綠頤一道私奔。
玉袖抽了抽嘴角,手裏揣著一把仙扇的家夥都覺得人身不安全,要她這樣的廢柴該如何是好……
玉袖心裏暗暗罵娘,他們這一私奔,計劃便稍有改動,她隻能將小明塞到鳳晞或者是方蘭肚子裏。但這項浩大的工程顯然難以完成,也難以掩人耳目。且令她大跌眼珠子的是,兩人認為貞潔這物事實在重要,竟寧死不屈,沒奈何下,便隻能將它塞到自己肚子裏。
玉袖覺得很委屈,認為此番純屬是敵眾我寡,她被欺負了。大哥曾教導她要記住他們軒轅丘的一道明令。這道明令便是: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我定殺人。她暗暗在心裏揣摩了這道明令幾番,各中奧秘委實難表,卻得一記丘壑涇渭油然而生。
是以當船家問她:“夫人和小相公一同出遊?呃,看夫人怕有三十多周的身子了,要著緊些,著緊些”時,她便抹了兩把淚珠兒道:“他才不是我相公。”摸了摸圓滾滾的小明,它的毛弄得她有些癢,她強忍笑意道:“我相公不要我了……”而後哭得抑揚頓挫,擲地有聲。
船家自不會順著玉袖的話想,他們一致認為,是鳳晞照顧不好她,兩夫妻賭氣來著,便時常朝他投以輕蔑的眼神。這腔眼神投得卻沒多大派場,鳳晞倒笑得很歡愉。
起初,玉袖哭得很紮勁,但她發現鳳晞恁樣從容不迫地欣賞兩岸風景後,便不怎麼紮勁了。
她猶豫了兩日後,歡喜地另劈招數,便特招了船家與他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方蘭的。恍然大悟的人們倏爾便換成了同情的臉,看著被明晃晃戴綠帽子的鳳晞,大感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