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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很快,他找到了一間酒坊。
屋內生著篝火,但是空無一人。他關上了大門,與外麵的大雪隔絕,靜靜地走到離篝火很近的位子上,把禦寒放在了一旁,淡淡地拈酒。
他笑了,仍是喝酒的樣子,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屋有力地道:“何必躲著客人視而不見呢,出來也罷。”
“呃,哈哈,少俠好眼力……”
原本要喝的酒就此放下,眼神要比頭更快地把視線轉移到了麵前的人身上。淡雅道:“你是酒家?”
“在下不是。”
“你是夥計?”
“在下不是。”
“你是火夫?”
“在下不是。”
“你是馬夫?”
“在下不是。”
“你是人?”
“在下不……是!”
玄黑底衣,白外件的男子,身上掛著白玉佩,底下的絲絲流蘇倒是紅的豔美,袖口和衣擺底部都有極致的白線花紋,腰係粗白腰帶,兩絲紅線穿丨插其中,還是過長的從側腰垂垂墜下。
“在下柯孜楚,是和少俠一樣的過路人。”說完還不忘晃動著手裏的黑紙折扇,發絲不由緩緩浮起。再著眼一看的話,這男子後麵的發屢隻用黑發帶梳了一縷,纏繞著一根白玉簪子。“可否請問少俠的名字?”
“墨……子蘸。”
“墨少俠幸會。”
“嗬,大可不必要叫我少俠,直呼名字便可。況且我也不是什麼少俠,你看見我大顯神通了麼。”
“這是有失禮儀了,那麼在下就喚你子蘸吧。”像是熟人般的,徑直走到墨輕蘸的位子上坐到了一邊,“子蘸兄,你的這把劍可是出賣了你啊,這恐怕不是普通的劍吧。”
“柯公子你,怕也不是平凡人吧。”
屋外的寒風刮得正用勁,發出陣陣嗚咽,大雪紛飛,還夾雜個雨滴,偶爾飄進來的水漬,分不清是雪還是雨。
酒自是韻美,融於一切。這廂,屋裏的氣氛愈來愈濃烈了。
“子蘸兄你成親否,為何……要隻身一人來這……荒野偏僻的地方?”不勝酒力的人自是隻和了半杯酒就已經醉了,柯孜楚趴在桌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問墨輕蘸。全然是忘記了方才問的什麼。
“成親了,不過相信今後便沒有了。”墨輕蘸輕嘖杯口,似笑非笑道。
“……”
鴛鴦台前,緩緩溪流,香氣蒙鼻,扶桑花開的正盛。
他正裝出姿,她為他戴好玉佩,全部整頓好之後,他轉身欲走,她卻喚住了他,“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九死一生。會很久吧,也說不定,是永不。你可不用再等我,到時找個好人家嫁了便可,你還有大好的美豔青春,我不想你為了等我而荒廢了你。”他走了幾步,聲音又傳了出來。“我已經把休書寫好,就在我房裏。”
他便揚長辭去。
“哈哈,子蘸……你又在說笑了……”
“我可不想被不勝酒力的你這麼說。這是真的。”
桌上的酒瓶多的嚇人,不過這多數也是墨輕蘸自己一個人喝的,隻喝了半杯酒的人倒是先醉下了。
看著旁邊倒下去的人,墨輕蘸有些想扶額。
翌日清晨,風雪已經停了,雨也止住了,出現了大好難得的晴天。桌邊的人發出了一聲沉悶,“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撐著晃動著的身子走向門外,“呃……子蘸,你這麼大清早的,站在外麵做什麼,外麵這麼冷。”
雖然雨雪已經止住,但還是冰冷駭人。
墨輕蘸倒是很定神地飄出一句話,“嗯,裏麵有個酒鬼不讓我睡啊,狠狠地霸占著整個桌子,不管我怎麼搖,怎麼都搖不醒。於是我就這麼站了一夜,我的劍也就陪你睡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