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麵紗,愣是猜不出是誰,隻是他跪著的人是墨輕蘸。

“查到了什麼?”

“是,屬下隻是查到罹纓在卿遠兮的府內,但是卻於多日前不知行蹤。沒有人知道罹纓去了哪裏。”黑衣男子似是有些害怕,因為墨輕蘸交代的事他沒有完成。

“哦?是這樣。那你說她是去哪裏了?”墨輕蘸雙手放在背後側著身子直直地站在他麵前,狠狠的霸氣讓人不覺一顫。

“這個,屬下不知。”

“也罷,問你這個做什麼。要是實在找不到那就不找了罷,也是。就如卿遠兮所說她自己不想被別人打擾的時候她是不會出現的。”他輕歎,“隻要她還在就好。你下去吧。”

——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你,這是最殘酷也最溫柔的囚禁嗎?

一襲黑衣的男子轉瞬就不見。

卻從簾子後走出一風華女子,她簡單的一襲白衣,黑發上頭戴花簪,頸間垂著黑玉圓環首飾,一股輕魅。她朝著樓台走去,裙擺層層撩起,走到墨輕蘸的跟前時又緩緩放下,她看著墨輕蘸。

“你不相信我?”她淡淡地飄出語詞。

“沒有。”他背過身去,沒有再說什麼。

“你放心,要殺她的話我早就殺了,何必……”她走到他背後,緩緩抱住,“何必會等到現在呢?”她的話語放得很慢,嘴角邪魅一揚。

“……”

“素慕,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沒有喜不喜歡,隻有刻骨銘心。我喜歡你是一回事,你喜歡我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想與你共白頭。”

她笑靨如花。他未察覺到她手裏拿著一支蝕骨。

傳說已婚女子向夫君告白,再在手裏拿一朵紅色的花。這朵花就會傾聽他們的心聲,他們將永世成為夫妻,不管是前世,今世亦或是來世都為夫妻,永遠恩愛到老。墨輕蘸不知道這件事亦是由他提及的,更是不知道素慕隨時都把這花放在身邊。

“好,若是你們違背了約定,那麼,我將讓你們都下地獄!”

花不成語,人不解花語。蝕骨裏有一個小小的靈魂,她在呼籲著什麼,但是沒有人聽見。

☆、層層迷霧

罹纓不知是在何時睜開眼的,與其說是睜開眼,也不如說睜眼與閉眼有何不同,不過是起身繼續殺敵罷了。也不曾知道過去多少時辰。偶爾會聽得水滴聲,偶爾也會聽到鳥啼和葉落的聲音。嗬,這要是在外麵定是一番好風景,可如今是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漩渦裏,怎麼可能聽得見鳥啼和……鳥啼?她繼續往前走,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光芒透過白紗布映照到她的眼上,有些刺眼,她摘下了白紗。怎見得一女子睜著紅眸,散落著滾滾青絲,身上穿著的還是那日他蒙上她眼時的衣服,已經是破爛不堪,她淡淡地看著這裏,皺了皺眉,似乎很熟悉。

驟然聽得一陣歡顏笑語,她默默地偏過頭去,眯著紅眸看著來人。跑過來的是曾經的她、素慕和墨輕蘸三人嬉鬧的場景。她驀地想起這裏是蜀山的後山,也曾是一片扶桑花源,是他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師妹,你在做什麼?”墨輕蘸好看的臉頓時附在了罹纓的肩上,罹纓卻是被他的這一舉動嚇著了,一晃神,把手裏的扶桑花圈落到了地上。

“哦,原來是在做花圈啊,這是……要送給誰?啊,我知道了,纓纓你是不是要送給大師兄啊!這可不行!大師兄是我的,那就要由我來送,你不準送。”小素慕嘟噥著小嘴紅著臉拉著小罹纓說道。

“沒有,才不是呢,我……我是要送給我自己的!”小罹纓隻因為猜中了自己的想法慌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