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纓看著他臉上擔憂的樣子,認真又敏銳,在流下最後一滴淚之後她舒緩了情緒,調節了氣息,臉上浮起一陣紅暈,竟也不自覺地轉到了一邊,沒有直視他灼熱的目光。

他笑意濃濃,更深丨入了一步,聽著她的驚異聲便又重新探丨入她口中,硬生生地將這聲音埋沒。

這一次,他得到了她,卻不是真心的得到她。

夜裏翻雲覆雨過後,她累的睡過去了。他起身不知道多少次細細地看著她,又不知道多少次在她眉心吻了個遍,最後又在冰冷的唇輕輕覆上。又悄然地歎了句,“你的眼裏要是多注意注意身邊的人就好,我也不用……”他自嘲了一會,便又起身穿上了華服,離開了這裏。

打開門的那一刻還能聽見她的喃喃囈語,他清楚地聽見,那不是他的名字。他苦笑一番,在心跳之際,他竟然還奢望著她能叫一聲自己的名字,一時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便搖了搖頭,跨門而去,輕輕合上了門。

鳥啼聲起,清香悅鼻,罹纓睜開了勞累的眼皮,她轉頭看了看旁邊,沒有他。便突然起身,瞬時突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痛忍了一下,披上了華服直接朝著門口奔去。在開門的一瞬間,球端著早點正好開了門,他看著發絲淩亂的她,柔笑了一陣,靡靡道,“你這大清早的,沒有穿好衣服沒有梳洗打扮沒有穿鞋子是要出去?”

罹纓沒有停頓,也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向門口。

又聽到他漠然道,“你要找墨輕蘸?他早就走了。”在說的過程中把早點放在了桌上,慢慢地端出熱滾滾的稀粥和口味菜,繼續熱情道,“早點好了,吃些吧。”

“走了?”罹纓並沒有在意桌上的早點,她在意的從來都是他。

“他沒告訴你?”他輕笑了一陣,繼續坦然道,“嗬,他沒告訴你是正常的,因為他現在要去做的事,你是絕對會瘋了的。”

罹纓的睡意全都沒有了,抓著球的衣角拉住道,“什麼事?”

“你要聽?也罷,他這次是奉了皇命而出來,隻是為了尋找天蠶豆而來,聖上給他一年期限,如今一年期限已到,他就要回去‘奉命’了……”球看著罹纓慢言道。

罹纓也看著他,直接問了答案,“什麼‘奉命’?”

“他奉了聖上之命休了素慕上仙,要娶那錦湮公主。”

罹纓感覺從腳上傳來的冷意深達心口,放下了球的衣袖,愣是無神坐到了椅子上,望著那碗熱騰騰的稀粥出了神。

☆、墮入虛無

良久,她才說了一句話,“他現在在哪?”

“觀玄鎮,鳳玄王府。”球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罹纓便一化身,整裝待發的樣子,又將青絲盤了起,更為輕裝快捷,全身散發著黑色的氣息,出了門去。

球看著罹纓的背影,原本裝有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倘若我說至今你的毒還未解,你能殺得了墨輕蘸麼?”

鳳玄府中,柯孜楚將墨輕蘸等人送到了門口,顧北涼含著淚和罹纓說,“纓子,你就這麼離開了,我們這就不熱鬧了,我真的要嚶嚶嚶了。”

罹纓擺了一張凡事好說好說的臉,婉拒著道,“北涼,這裏不是有了你才有熱鬧的嘛,我們走了也是一樣的,再說了鳳玄府需要你,他啊更需要你。”說完指了指柯孜楚,北涼也順勢看了過去,兩人紛紛別過臉去,兩頰上泛著紅暈。

墨輕蘸意味深長地看著罹纓,再望過柯孜楚,揚起一笑,委婉道,“柯兄,我們就在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