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兩個眼孔能夠看到他那漠然的眼神。

是多麼地充滿不舍。

待錦湮把整朵花都染成血一般的色彩,花發出血腥味時,他的眼神又變了。

“這樣子就能完全地控製她了,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的好,她現在是妖姬,是個不能小覷的對手,所以在施法過程中不能三心二意,要是有什麼差錯,不但罹纓的法術盡解,法術也會反噬回施法者身上,可能會有灰飛煙滅的後果,所以……”在錦湮講解的過程中麵具人拉開了距離,走到一邊,背離著紅花,搶話道,“這麼做的話不就毀了你的後世?這樣你也不在意麼?”

“你還多慮了,在同一個平行道裏不能有兩個相同的魂體存在不是麼?”錦湮看著那紅花又加注了些法力。“你還是放不下吧,就算是灰飛煙滅你也想要她在你懷裏吧,嗬,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她手上的法術還未間斷,頓了頓接著道,“還真是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激怒她,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麵具人衣袖一擺,向後撒了撒,從鼻腔裏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現在看著罹纓殺著她心裏愛著的人,錦湮覺得她的報複成功了,嘴角揚起,她又將手裏的法力加強了些。

罹纓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化,氣場越來越暗黑,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不其然的,墨輕蘸在她的眼際看見了一絲淚珠,沿著眼角慢慢流下,滴入她的妖氣中,被蒸發幹淨。

長歌當哭,當是在痛定思痛之後。

看著她重又麵無表情地舉起劍,朝他刺來,剛剛的一淚早就消失殆盡,似乎是不存在般,他的眉心又開始皺起,開始抵擋起她的招式,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招招斃命,是真心想要殺了他,而他隻能每退一步擋住一個招式,隻有在被逼到死角時,他才一個翻身,用劍吸引住她的目光,自己則遠遠地躲開。每當劍離她極近之時,他不由得收了收手。

“墨長仙不是隻有這些本事吧,為何招招都在躲避呢?又為何不殺了她!”錦湮大拍了一聲帝王座,便是瞬移化作一道白光閃了過去,刀鋒抵在罹纓的心口,這是個好機會。卻在剛剛想要下手時,被另一利刃擋住了,聲音在後麵響起,“你若是敢傷她一分,我便殺了你。”

錦湮回頭,那是冰冷至極的目光。她狠下心在罹纓的心口重重地刺入一刀,罹纓吐了一口血,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她轉過頭冷笑了一聲,“怎麼樣?你心痛了麼?你恨我嗎?”他的刀劍重新指向了錦湮。

她笑著握住那把泛著藍光的劍,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手裏握住的全是血,她看著他皺下的眉頭,用另外一隻手撫上他的眉心,輕柔道,“以前在天界的時候從來沒有看見過你皺眉,嗬,沒想到你皺眉的樣子也是這般好看。我應該早就猜到的,你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好看,穩重,”她頓了頓,“這次我又殺了你心愛的人,你是不是對我有恨意了?”她又苦笑一番,繼續道,“說這些做什麼,你現在是墨輕蘸,早就喝下奈何橋的孟婆湯了,如今我還期盼著你能記起什麼……”

墨輕蘸的眉心不再皺起,一隻手輕輕抬起。

錦湮感到背上有一股暖流,還想再感受這暖流的同時,那是一陣冰涼的刺骨之痛,她並沒有低下頭去這冰涼之意,仍是單手扶起墨輕蘸的臉,隨後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際說,“其實我愛的人……”

錦湮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伴隨著罹纓心口的那把假斷刃。

逐漸消失。

“其實我愛的人從來就不是你。如果你轉世經過奈何橋的話,請幫我轉告那個叫做宸鄜的人我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