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錯錯倒下去的那一幕,那一刹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失去了光明。
百裏含榆和鬼弦也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就連許錯錯也想不明白禾溪澤的用意,她隻知道他們所看見的禾溪澤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她也是看著禾溪澤忍不住問“為什麼”。
禾溪澤卻突然笑了,“好,你們想知道我便全告訴你們。”
“我是繁桑國的太子,幼時身患重病,師父,也就是當時的丞相禾子道精通命數卜算,知我若養於宮中活不過八歲,便將我領出皇宮以親子之名撫養。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便尋了個替身,也就是皇宮裏的假太子。也是因為我幼時患病才自小學習醫術。”
“這便是我的身份。”禾溪澤頓了頓繼續說:“當年以希的事是我安排的。一是為了取得那場戰役的勝利,二是用以希的事激怒父皇。”
“朔月國與繁桑國原本國力相當,這些年朔月國越來越強大,而繁桑國卻走了下坡路,很大原因是因為父皇的軟弱。所以我設了這個局,許天笑、許淩淩都是我的人,當時之事也是許天笑裏外串通才得以做成。另外,一個皇子受的侮辱又豈會兩國百姓皆知?那也是因為我故意散播消息。我就是要用父皇最疼*的小兒子刺痛他,讓他出兵攻打朔月。”
桑以希踉蹌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的看著禾溪澤,“你就是為了這樣的理由利用了我?把你十四歲的親弟弟推進火坑!成為你手中的棋子!”
許錯錯萬萬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看著痛苦的桑以希,又看看一臉淡然的禾溪澤,許錯錯突然覺得很無力。
禾溪澤繼續說:“可是沒有想到,就算我動用朝中諸位大臣勸說,軟弱的父皇還是不肯出兵。”禾溪澤擺弄著手心的棋子,“直到遇見錯錯,我才又有了機會。既然不能讓父皇主動攻打朔月國,那就讓朔月國攻打繁桑。”
許錯錯突然覺得不對勁,“你說許天笑和許淩淩都是你的人,那麼……”
“沒錯,”禾溪澤接過許錯錯的話,“整個許家都是我的人,當然包括許錯錯。”
“你……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許錯錯的?”
禾溪澤嘴角噙著笑,“當年許錯錯年紀小,每日做的便是給我洗衣服,我每日都要換靴子,她便抱怨若我在道路泥濘時坐在輪椅上腳不沾泥她便輕鬆了。”
“所以,你從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許錯錯?”許錯錯睜大了眼睛,她還以為她掩藏的很好,沒想到第一次見麵他便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許錯錯。“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禾溪澤嘴角的笑意更甚,“因為你是薑無訣的女人,因為後來我發現百裏和鬼弦皆對你有情。”
許錯錯覺得心裏難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一直把麵前這個人當做依靠,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可是事實上,從一開始他便是利用自己。
禾溪澤轉過來看著百裏和鬼弦,“該你們兩個了。”
百裏和鬼弦對視一眼。
“你什麼意思?”百裏問出口,臉色已是無比的嚴肅。
“先說你吧。”禾溪澤看著鬼弦,“你當真以為當年你身受重傷的時候我會那麼巧正好路過?那時候我正需要為我賣命的人,所以那一場埋伏是我刻意安排,我刻意接近你,讓你覺得虧欠我,為我賣命。”
隨著禾溪澤緩緩的訴說,鬼弦身上的冰寒之氣逐漸散發,他這一生隻有禾溪澤一個朋友,他把他當成生死之交,可是結果呢?
禾溪澤卻是不理鬼弦的反應,轉過身來看著百裏含榆。
百裏含榆的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他知道他以前太不了解禾溪澤了,他與鬼弦一樣,真正的生死之交隻有禾溪澤一人,他不希望自己隻是對方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