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拖鞋下床,將助理擱下的袋子打開,是套嶄新的棉質睡裙。作工自然和家裏沒法比,但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弄到這樣一套衣服已屬不易,還好她骨骼纖細,一般的尺寸都能套下去。

容曄進浴室濕了條熱毛巾,細心地將她身上的汗擦幹淨,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痕跡時,也後悔自己下手太重。可是昨晚,他的確是氣瘋的失去了理智。

歎了口氣,幫她將衣服換上。最後指尖輕劃過她細嫩的臉頰,最後落在她失去血色的唇上。那雙♪唇帶著他昨晚啃咬時留下的痕跡,此時蒼白幹裂,所以顯得有些恐怖。

容曄將頭慢慢俯下來,唇輕輕碰觸在她的唇肉上,終於帶了那麼一絲憐惜……

陸彎彎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渾身虛脫無力的厲害,目光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半晌,然後巡過陌生的屋內擺設,仿佛想了許久才記起這是墓山上的酒店。

手撐在柔軟的床麵想坐起來,使了半天勁又跌回去。掌心撫上額頭,感覺不到發熱,但是身體裏發出的信號告訴自己,她是生病了。

門口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巡聲望去,就見容曄拎著東西走進來。四目相對,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許是忘了昨晚他摔門出去的爭吵,也忘了在陸宅裏發生的一切,所以她的表情虛空。

容曄發現她醒來後走過來,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然後臉上表現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我怎麼了?”她問。

出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幹澀的厲害,疼痛,聲音也是沙啞的幾乎分辨不出自己說了什麼。

容曄臉上仍是那樣清冷的表情,回答說:“著涼,發燒。”

陸彎彎略帶驚度地回視著他,然後才想起自己昨晚泡在浴缸裏來著,最後怎麼出來的卻全無印象。

是他將自己撈出來的? 容曄卻沒心思幫她解惑,聲音略顯硬梆梆地說:“起床去洗漱,然後吃碗粥,我們該回去了。”

兩人還在冷戰,陸彎彎沒有忘記。她緩了這會兒似乎有點力氣,所以強撐著坐了起來。掀被下床,腳剛落地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好他及時接住了自己。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容曄頗為無奈的喟歎,那感覺就像父親總是看到學不會走路的女兒,充滿無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伸手推開他,走向浴室,雖然頭重腳輕,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因為出汗的緣故,渾身都粘乎乎的難受,陸彎彎簡單衝了個澡,看到自己昨天的衣服已經整齊地放在衣架上。

換了衣服出來,容曄已經坐在窗下的那組咖啡椅上,麵前的小幾上擺著粥。

陽光由窗外灑進來,落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像渡了層金色似的,隻是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輪廓。

她安靜地走過來坐下,其實實在沒什麼胃口,擱在嘴裏的東西就像嚼蠟一般難以下咽。可是她渾身沒有力氣,所以勉強自己閉著眼睛往下吞。

容曄看了她一眼,終究沒說什麼。

這頓飯在安靜又怪異的氣氛下用完,然後一行人準備離開。雨已經停了,許多人迫不及待,所以早有車子已經陸陸續續地離去。

“容少。”他的助理過來接他們的東西,然後特意看了陸彎彎一眼。

容曄頷首,率先走向車子。

空間裏自然仍是那樣安靜,安靜的令人壓抑。容曄的事情似乎很多,一路都在不停地接打電話。陸彎彎感覺將身子縮在後座,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頭幾乎要貼在車窗上去。

原本,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車子遇到意外情況,踩了緊急刹車。兩人的身子慣性地往前跌過去,但是但凡有自製能力的人都能平衡。偏偏陸彎彎的身子就跌了下去,還好他及時撐住了她,不然頭直接撞在前座上。

剛想開口斥責,突然發現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竟仍那樣過份的安靜。才察覺隔著衣料,她身子滾燙溫度透過來。

“彎彎?”他喊著,雙手撐著她的肩離開自己一些,看到她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手探向額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又發起高燒來。轉頭對助理說:“去醫院。”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的情況,沒有多問,車子便轉了方向。本來已經臨近市區,不過路上有些塞車,到達醫院時陸彎彎已經燒得很厲害。

車子停下後,他直接抱著人送進了急診室。心裏又急又氣,急她的病情反複,更急自己的忽略。

經過一糸列的檢查,陸彎彎被安排進特級病房。

容曄又打了電話給蘇嫂,讓她過來照顧,順便帶些換洗衣物過來。因為請別的護工總是不放心,還是她家裏人照顧更細致周到一些。

所謂病來如山倒,陸彎彎經過這兩天折騰,整個人都脫了人形似的,整個人縮在病床上。燒已經退了,臉上一點兒血色沒有。

蘇嫂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的陸彎彎,想不明白,她走時明明說去s市看陸希,怎麼就病了呢?容曄不解釋,她自然也是不敢多問的。

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