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較勁兒似的,陸彎彎想起這個男人上次幫過自己,倒是想去送送,一抬步子就被容曄捏住手腕。
開始隻是捏住,不自覺的力道便加大起來,仿佛蘊含了某種情緒,陸彎彎吃痛地皺起眉頭。
“容少,你弄疼她了。”慕少雋看到陸彎彎皺眉,出口說,語調間還是透露出幾許不自覺的緊張。
容曄抬眸,看著他冷笑:“我碰自己的女人,這跟你有什麼關糸?”
弄不弄痛,都是他與陸彎彎之間的事。難道他以為隻是跟她吃了一頓飯,作作戲,他就能這樣理所當然了?
“你的女人?”慕少雋好像聽了什麼笑話,他雙臂環在胸`前,低眸問陸彎彎:“彎彎,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嗎?”
沒錯,他是故意的,故意做成兩人很親昵的樣子。總之容曄怎麼在乎他怎麼來,以報往日之仇。
陸彎彎並沒有看慕少雋,隻是看著容曄,她在離開z城時就已經決定與他斷絕關糸。她說:“放手。”
容曄又怎麼會聽她的?拽著她便想出去。
慕少雋還唯恐天下不亂地抓住了她另一隻腕子,陸彎彎就這樣被兩人扯在了中間,他看著容曄,挑釁地說:“容少,你現在沒有資格——”
隻是話沒說完,一道勁風便迎麵襲來。慕少雋偏頭躲過,容曄的拳頭正好擦過臉頰。
容曄見他與陸彎彎在一起,本就存了怒氣,這會兒他偏偏撩撥,他哪裏又肯再忍?
慕少雋雖然在他手下吃過虧,但仍不是吃素的,他放開了陸彎彎,卻也沒有讓容曄得逞地將陸彎彎帶走,而是纏著他打起來。
陸彎彎開始夾在中間,顯然兩人雖然打起來了也沒有失去理智,出奇默契地沒有傷到陸彎彎。最後都放開了她,在房子上演全武行。
陸彎彎見兩人這樣也急了,馬上找到打了電話找社區警衛:“你好,我這裏是……”話音剛落,身邊就傳來一陣桌椅被撞倒的聲音。
慕少雋終究不是容曄的對手,被一拳揍在地上,一隻手肘撐地,唇角吐出一口血來。這丫也是真狠,專挑他的臉下手,估計是恨不得要給慕少雋毀容。
陸彎彎阻止不了兩人,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乍見慕少雋的模樣還是嚇了一跳。容曄似乎並沒有收手的意思,拎著慕少雋的領子便又要動手。
“曄哥哥——”他那樣子太可怕,陸彎彎真怕他鬧出什麼事來,情急之下便抱住了他手臂。
容曄動作受阻,轉頭看著陸彎彎,她正死命地抱著容曄要下手的那隻胳膊。
慕少雋被他拎著領子,唇角也被打破裂了,臉上卻還掛著笑,對陸彎彎說:“沒事,你甩了他選擇我,我挨兩下也是應該。”
這話不說還好,再說簡直是找死。
容曄的眸子駭黑涔冷的厲害,慕少雋以為他這一拳會打下來,也做了挨這一拳的準備,反正到時可以對陸彎彎用苦肉計。可是很意外,容曄將五指收攏,手背上的青筋凸顯,始終卻沒有打下來。
看到慕少雋的眸子閃過意外,容曄反而冷靜下來。唇角含著笑,隻是那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他起身,拽起陸彎彎的手,說:“走。”
陸彎彎的下意識反應自然是反抗,隻是自己的力氣又怎麼抵得過容曄呢?人被拖到門口,帶著裝備的警衛便已經衝了上來。
這裏住的都是證人,雖然平時看不到戒備到底有多森嚴,不過看著全副武裝衝上來的這隊人,那樣子也很嚇人。
“這位先生,請你先放開陸小姐。”帶隊的人不認識容曄,不過這裏的每個住戶因為什麼案子進來他還是知道的。劉成已經抓獲,陸彎彎應該沒有別的危機。
看兩人那架勢,應該也是認識的。隻是人還住在這裏,他們就必須為陸彎彎的安全負責。
容曄抿著唇,目光沉沉地盯著帶隊的人,不動也沒有不放手。
那人接觸到他的眸子,也是一震。這樣的氣勢,並不是一般人家可比,更何況他是皇甫曜帶來的人,所以他雖然不認識容曄,也是有忌憚的。
“你們來得正好,他要強行帶我女朋友走,這是可是犯法的。”慕少雋開口。
容曄笑了,仿佛是嘲笑慕少雋的信口開河,他的獨角戲就如同跳梁小醜,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於是他伸手擁著陸彎彎的肩頭靠向自己,問:“我強迫你了嗎?”
倒不是不可以強行將人帶走,隻是想看到她維護自己,或者反駁慕少雋的話,他需要這份肯定。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陸彎彎並沒有,她抬眸看著他,並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隻是她,這是真的鐵了心與他分手,她沒有說話,用力拂下他攬住自己的肩頭的手。
“陸彎彎——”他的聲音極低,帶著某種壓抑。
她的舉止,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可是如今的她即便是懂,她也不會回頭。陸彎彎咬緊了唇,咬得唇色發白,狠了狠心,說:“對不起,容少。”然後轉身往房間裏走。
容曄抓住她的腕子,然後笑了。
她第一次看到他那樣的笑,不是冷的,也不是愉悅的,眼中帶著嘲弄,隻是不知道是在嘲弄自己還他。可是即便是這樣的笑,讓他的整個五官都看起來棱角舒展,仿佛映得所有事物都成了背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