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彎彎沒回答,是與不是如今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他們都分手了不是嗎?

她說:“容曄,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永遠不會。”這話像是說給他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容曄聞言笑了,那麼深的諷刺映在他的眸子裏。他沒有勉強地放開她,這次沒有留戀,他大步朝外走去。沒想到那個女人並沒有走,原本貼著拐角處的身子站起來,喊了聲:“容少。”其實心裏在打鼓。

容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問:“在等我?”聲音仍那麼鎮定,聽不出起伏。

女人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還是鼓起勇氣點點頭。

容曄的唇角勾起,他這人不常笑,但笑的時候絕對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盅惑。

女人怔怔地盯著他,其實心裏忐忑,因為都知道容曄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不會跟下屬牽不清,所以她根本鬧不準他此時的情緒變化。

“走吧。”容曄才不管她的心思,勾住她的纖腰,兩人相攜離去。

那一幕映在陸彎彎的眼中,如同剜心一樣的痛。她的身子失去支撐,腳往後邁了一步,背倚在牆麵上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她慘白著臉揪住胸口,明知道他是故意,故意做給自己看,讓她痛。可是她還是痛得無以複加,雙手掩住臉頰,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陸小姐?陸小姐?”小玖追出來,見她坐在地上以為她不舒服,擔憂地喊。

半晌,陸彎彎才抬起頭,氤氳的眼眸裏映出她的模樣。她撐起身子,勉強對她笑了笑,說:“我沒事。”然後逕自走開。

那笑太過慘淡,震得小玖一時沒有回神。想起自己要告訴她的話時,她已經慢慢走開。陸彎彎走得極慢,慢得好像每一步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支撐一下,讓小玖到嘴的話又都吞了回去。

容曄將車子從一品居直接將車開到了酒吧,下車,逕自進入酒吧。

女人像是習慣了他的冷漠,隻能默默跟隨。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要包廂,而是選了吧台的位置,然後點了一杯酒。

這樣的男人,往那裏一坐,最容易引來女人的目光,幾乎觸目所及,所有女人的眸色一下子就亮起來。而對於男人來說,他身上的氣場則太過強大,沒人想受這份刺激,所以身邊想要釣美眉的男人很快自動離開。

容曄沒發話,跟來的女人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見他一杯又一杯地將酒灌下去,臉色早就沒有在酒店時的溫和,臉上的線條冷凜的像刀子似的。

“容少。”實在忍不住,女人還是上前去奪他的杯子,勸:“別太喝了,傷身子。”

容曄聽了笑,他看著女人問:“你憑什麼管我?”

女人咬咬唇,說:“容少,我隻是關心你。”

“關心?”淬了笑的眸子間帶著很明顯的嘲弄,那表情好像聽了什麼玩笑一樣,湊過去問:“憑你?也配!”說完從兜裏拿出支票簿,簽了個數字推過去,說:“明天不用來公司了。”

女人見了他的舉動,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她跟了他好幾年,一向公私分明,就因為她一次勸酒,就連工作都丟了?

此時的容曄卻沒心思管她,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

調酒師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後應了繼續調酒。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酒吧也很多見,大多都是有錢公子哥打發玩膩了的女人的常見手段。顯然,容曄的舉動給了其它人傳遞了這樣錯誤的信息。

好多人向女人透過來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嗤笑,更有幸災樂禍的。女人也是正正經經的憑能力工作賺錢的商業精英,在公司也算是一把罩,卻沒想到老板會因為私人原因就這樣炒了自己。臉上一陣羞憤,抓了鈔票便走。

容曄沒看她,隻是唇角勾了勾笑。他知道自己挺渾蛋的,不該拿下屬出氣,可是他心裏堵得難受,恨不能將這個世界毀了。可是一直以為的教育,還有思想觀念約束著他,隻能做到這樣而已。

“帥哥,請我喝一杯吧。”見過剛剛那一幕,隻以為他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所以立馬有人貼上來。

容曄看了那穿著清涼的女人一眼,沒回答,按了個電話,說:“唐子,上次給我準備的工具還在不在?上次那妞抽了兩鞭就暈了,真不過癮……”

他一說工具就讓女人心裏抖了一抖,一聽後麵的話女人嚇得臉都白了,罵了句:“變態。”趕緊起身溜了。

容曄打電話的聲音不高,可是也沒避諱別人,其它躍躍欲試的女人也不敢上前,誰也不敢冒險,都掃興地尋別的目票去了,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安靜……

彼時,陸彎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店的,總之她出了酒店門口的時候,仿佛又恍恍惚惚地看到容曄那輛墨綠色的世爵c8從眼前掠過,然後消失在映滿霓虹的夜色裏。

她實在走不動,就躲在酒店前的花壇邊。身子縮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不願意暴露在人前。

可是即便這樣,他眼前仍都是那個女人從親吻他的臉頰,幫他整理領帶,然後退開身子的影像,夾雜著他的聲音一直在回旋,他說:“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看著我和別人接吻,和別人做ai,也許還會和別人結婚,生孩子。陸彎彎,你真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