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在她決定與他分手時便已經應該想過,也應該有心理接受,可是當這一幕真真正正地發生在自己麵前,她才發現還是好難過好難過。

心,痛得像窒息掉一樣。

沒有地方發泄,她看著自己麵前的手臂,看著看著,突然用牙狠狠咬住自己。牙齒嵌入皮肉真的很痛很痛,可是隻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緩解胸口的窒息感。

她告訴自己,陸彎彎沒事的,痛痛就過去了。就像國外那四年,她不一樣挨過來了。

牙齒咬得太久都已經發酸,連皮肉都感覺不到疼痛。她鬆開自己,然後挨著旁邊準備再度咬下去。隻是這次沒有碰到,手臂卻被一股力道驟然拽開,抬眸,看到慕少雋盯著自己不可置信的臉。

“陸彎彎,你在幹什麼?”他問。

目光掠過她的手臂,內肘處是深深的血印子,真的挺深的,還淌著血。這個纖弱的女孩子,他以為她隻有對他狠,沒想到對自己也夠狠的。

陸彎彎仿佛也回過神來,抹了把唇角的血跡,沒有回答。

慕少雋實在看不過去她那個樣子,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提起來,手指都嵌進她的肩胛裏去了。他問:“為什麼?”聲音是憤怒的,到底有什麼事值得她這樣自虐?

可是在乎與不在乎原本就是那樣,他明明為她心疼,明明生氣她這樣對待自己,可是她對他的咆哮根本沒有半分反應。反而笑了笑,問:“慕少,請我喝一杯吧?”

那笑,像是含了絲墮落的味道。

慕少雋真恨不得現在就將把她扔到噴泉裏去,讓她好好地清醒一下。抓著她的指尖收攏,最終沒有,認命地將她領上自己的車,然後將車快速開到了自己在市區的公寓。

打開門,開燈,然後走進去。

陸彎彎也不用他操心,大概是有點醉了,也可能是傷心糊塗了,就這樣乖乖跟了進來。

慕少雋的客廳的一側設有吧台,他走進去,遠遠看著她問:“陸小姐,今天想喝什麼?”完全一副充當酒吧調酒師的工作。

陸彎彎笑了笑,走過來坐到吧台前的高腳椅上,說:“隨便。”

慕少雋認真看了她一眼,便開始調酒。沒多久,一杯帶著夢幻色彩的紅色酒水便放在她的麵前,裏麵的泡泡不斷上湧,然後消失,並發出撲哧撲哧的小聲響動,看起來美極。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酒其實對於陸彎彎這種不常泡吧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心情欣賞,仰頭,就將一杯飲盡。

慕少雋有點詫異,因為除了那次他白天帶她去酒吧喝的那次,他還真沒見過她這樣喝酒,簡直是不要命的喝法。

陸彎彎沾了酒,根本就當他不存在,也不等他再調,直接拿了一瓶往嘴裏灌。

“哎喲,我的姑奶奶。酒不是這樣喝的。”慕少雋回神去奪她的酒,卻被陸彎彎推開。

“一瓶酒而已,不要那麼小氣。”陸彎彎說著又灌。

慕少雋給她奪下來。

慕少雋這裏的酒可都是珍藏,倒不是心疼,隻不過陸彎彎拿得這瓶是烈酒。這邊心思剛剛回轉,就見陸彎彎又去拿別的,兩人拉扯間,哐地一聲,一隻酒瓶掉在了地上。

瓶子碎裂,一地的酒漬與玻璃,終於讓房內安靜下來。

“你別動,小心紮了。我來收拾。”慕少雋緊張地叮囑,然後去拿工具,回來的時候就見陸彎彎坐到了吧台裏麵,又拿了瓶酒灌起來。

慕少雋是看出來了,她今晚是不醉不歸。幹脆也不勸了,自己認命地收拾著地上的殘渣。可憐他慕大少,何時幹過這活?

好不容易收拾妥了,陸彎彎一瓶就已經灌完了,明明燒得咽喉難受,止不住地咳嗽,還在強迫自己繼續灌酒。

其實她這個樣子不用問,慕少雋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容曄。歎了口氣,幹脆就不管。上樓去打了個電話,交待自己現在過不去,飯局那邊都由助理全權負責。再下來時,陸彎彎已經趴在吧台上,嘴裏說著什麼。

慕少雋走過去,大概是酒勁上來了,她看起來很不清醒,臉頰上染著胭紅。

“陸彎彎?陸彎彎?”慕少雋喊她。

陸彎彎一點反應沒有。

慕少雋將她抱起來,隻不過她扭來扭去的不跟配合,怕摔了她,他中途將她擱在沙發上。隻不過幾步路,慕少雋就被鬧得氣喘。

正想直起身,腰卻突然被她抱住。

總維持這樣的姿勢很累:“鬆手。”他拽了拽她的手臂,可是她沒鬆。

“陸彎彎?”慕少雋也不敢太使勁,怕傷了她。手裏抓的手臂還是被她咬傷的那隻。

“曄哥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不擔沒鬆,反而扣得愈緊,仿佛隨時失去。

慕少雋的身體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