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安慰她便成。因為這些話,隻會加重她的不安。

兩人在公安局外分手,陸彎彎開車回到家。容新已經醒了,月嫂正抱著他在外麵曬太陽。

月嫂遠遠見她的車子進了院子,陸彎彎推門下車,慢慢走過來,喊了聲:“陸小姐。”

陸彎彎應著,目光落在新新身上,他已經三個月了,小腦袋可以支起來,午後的陽光暖暖的,不過光線還是有點強,使他的小眼睛眯起。

“新新乖,來,媽媽抱。”陸彎彎將張開手。

容新的小身子就朝她歪過來,直接撲到她懷裏。

陸彎彎抱著容新,月嫂便回去拿水和毛巾去了,她抱著兒子坐在泳池邊的太陽傘下,逗弄了一會兒。

“陸小姐,容老爺子的電話。”月嫂喊。

陸彎彎便抱著容新走回到別墅,在門口將孩子給了月嫂,自己走到電話邊接電話。

果然是容國誠打過來的,主要還是容曄的事,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因為容曄的公司涉嫌逃稅,漏稅,賄賂國家公職人員,雖然還沒有定罪,可是新聞竟然已經曝光出來。

容曄的公司已經人心惶惶,原本一些家裏有背景,為了不影響家裏已經離職。紀檢委也開始著手進入容家及自己家裏,讓他們配合調查。

很明顯,有人在有計劃地進行著這些事,並且證實是楚家。先前的找麻煩隻是為了讓他們掉以輕心,最後的動作卻是迅猛又快速,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時間,容家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所謂樹倒猢猻散,如今還能站在容家這邊的人變得極少,也珍貴起來。陸彎彎與唐昕銳商量過後,決定由她先出麵穩住公司。

因為要救容曄,必須要穩住公司,鎮住眾人。他們找所謂的證據也是由容曄的公司入手的,如果這時公司沒人,他們隻會從公司挖出更多不利於容曄的東西。

唐昕銳有公職在身,這時候自然不宜出麵。陸彎彎當即立斷,讓月嫂收拾東西,抱著容新便去了容宅。

容家還是那個樣子,四年間警衛卻不知換了幾批,早就不是陸彎彎所認識的人了。還好她事先打過電話,容國誠有吩咐,一聽是容家的媳婦、孫子倒也沒怎麼為難。

車子一直駛進容家的院子,抱著容新下車,迎頭便撞見容媽媽推著容正峰出來曬太陽。見到她,臉一下子就冷下來,問:“你來幹什麼?”

“爸、媽。”陸彎彎抱著容新喊。

雖然彼此見麵尷尬,不過她與容曄已經登過記了,這聲爸、媽自己還是應該喊的。

“誰是你爸、媽,我們說接受你了嗎?你還要不要臉,容曄出事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你居然還敢抱著孩子上門。”聽說容曄出事,容媽媽心情本來就不好。又加上這幾天紀檢委的人頻繁出入家裏已經夠煩了,沒想到出門就看到她,真是晦氣。

陸彎彎現在也不跟她計較這些,罵就罵吧,她既然敢登門,就是做好了準備的。隻小心將容新的頭扣在自己懷裏,不想他被嚇到。

“你別這樣,不看彎彎也看在孩子的麵上,他還小,別嚇到他了。”容正峰的目光倒是始終粘在容新身上,這可是他的孫子,他還沒見過。

容媽媽是被厭惡衝昏了頭,現在看到陸彎彎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仇恨。不止是她媽勾引自己丈夫的怨恨,現在最讓她恨的是兒子一直維護她,維護到可以不要自己這個媽媽。

其實所有的婆媳之間都存在這樣的問題,她從前喜歡陸彎彎是因為當她是女兒,即便想到後來結婚也不會改變什麼。可是如今她變成情敵的女兒便不同的,隻會令這種情緒激化。

不過聽到容正峰這麼樣,目光才掠過她懷裏的孩子。故意忽略心頭浮起的那抹渴望,冷哼說:“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這話說出來,陸彎彎臉上熱熱的。跟在她後麵的月嫂也是第一次進容家,印象中容媽媽是個很識大體,有氣質的女人,真是無法與眼前潑婦似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彎彎來了。”容國誠這時迎出來。他並不看容媽媽難看的臉色,笑眯眯地抱過她懷裏的新新,說:“把我的乖孫帶來了,可把爺爺想壞了。”

一邊說一邊親了口容新嫩嫩的小臉蛋,大概胡子紮上了容新癢癢的,他拿小手撓了撓,樣子十分可愛。

“爸。”容媽媽皺眉喊著他。

她知道容國誠一直都站在陸彎彎與容曄那邊,可是她這個兒媳婦還在這裏,不至於這樣徹底忽略她的態度吧?

容國誠看了她一眼,說:“有什麼話,進來再說吧。”這樣站在院子裏,讓來往的人看到了笑話,說完便率先抱著容新進去。

陸彎彎跟在後麵,容媽媽則將容正峰推進去。

一行人進了客廳,家裏的保姆是認識陸彎彎的,也知道容媽媽變得不喜歡她,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好。

“楞著做什麼,沏茶過來。”容國誠吩咐,然後想起什麼,又特別叮囑:“對了,少奶奶榨杯橙汁,孫少爺就熱杯奶好了。”

“是。”保姆應著趕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