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利威爾卻是很無奈,到牆外出任務,反而在回去的途中揀到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鬼,有潔癖的他絕對懶得去管他,和同伴爭辯了好久,一轉身就看見那個小鬼停下了進食的動作,怯生生地望著他的眼睛,心裏雖然覺得太麻煩,在同伴的強烈反對下,實在沒法才帶著小鬼騎上了馬。

稍稍補充了一下食物的小鬼縮成一個溫熱的小球,靠在自己的懷裏。走在後麵的同伴討論著“這個小女孩為什麼在牆外”這類話題他沒興趣加入,一低頭卻發現小鬼就在馬背上靠著自己睡著了。

回到牆壁裏麵的時候,兵團裏的人們本以為是貪玩跑到牆外胡鬧的小孩子,想試著聯係小女孩的父母,卻意外發現已經七八歲大的小女孩無法和常人一樣與他們進行交流,並不是她的發聲係統損壞了,而是她根本不會他們那種語言。請來給她做身體檢查的醫生說也許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大腦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導致失憶失去部分生活技能也說不準。可那該死的醫生又說不出,這小鬼什麼時候可以恢複正常,於是在小鬼沒有找到她的父母之前,利威爾成為了她的監護人。

尋人啟事的通告早已在牆壁之內傳開,小鬼的父母卻遲遲沒有上門來。向上麵的人反應了情況,轉了一圈,上麵的意思居然要利威爾繼續來充當小鬼的監護人,號在小鬼雖然腦子被嚇壞了,但至少還不需要他親手來教授她生活技能,吃飯洗澡上廁所小鬼都可以自己一個人做得很好,沒給他增加格外的工作量。

時間踩著鍾表的節奏前進,日曆被一頁頁地翻過,小鬼在營裏麵跟人混得越來越熟,甚至艾維爾也會摸了摸小鬼的腦袋,小鬼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小鬼剛剛在營裏住下來的時候,逮著誰都叫“啊”包括艾維爾和利威爾,自己想幹什麼事都隻會發“鏘”的音節,利威爾也懶得管她,也從沒想過要教給她說話,任由她白天待在樹蔭底下看著利威爾他們訓練,晚上就霸占著他的床睡覺。

使狀況稍稍發生改變的是某一天的傍晚,夕陽染紅了高牆裏的天空,小鬼扯著傻傻的笑臉,遠遠地站在訓練場邊叫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小鬼已經待在他身邊有半年了,說不準他一時半會兒躲不開這個麻煩的小鬼了。

之後,他偶爾也開始學著照看小鬼,閑著的時候會給小鬼弄來幾本書,有興致的時候會放慢語速糾正一下小鬼的發音。小鬼也還算懂事,漸漸可以說一些詞組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他出任務的時候,乖乖地躲在房間裏看書,到了飯點用奶聲奶氣的童音對著大叔們賣個萌,吃完飯就繼續待在房間裏等他回來。

小鬼十歲那年,被他送去了訓練兵團,要出發的時候小鬼死死賴在他的房間裏,想進來安慰小鬼的士兵,都被小鬼吵著鎖在了房間外,用力敲著門卻又別無他法。然後利威爾就一腳把自己的房門給踹了,黑了半張臉走了進去。

小鬼被破門的聲音嚇得直哆嗦,然後從膝蓋間抬起頭,用第一次見麵時怯生生的目光看著他,淚水從眼眶裏一點點溢出來,然後小鬼咬著嘴唇幹脆破罐子破摔,仰麵號啕大哭起來。

門外個個強壯如牛的家夥們被小鬼的哭聲嚇得不敢吱聲,生怕一點點動作惹得小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