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其實這也不怪展昭,原本他就心情不佳,再加上醉酒後被人擾了清夢,還頭痛欲裂,哪怕是再溫文爾雅的君子,也難免要動幾分真火氣。
那黑衣男子並沒有立刻回答展昭的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展昭看了幾眼,才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叫白展,今日就是來找你這笨貓的!”那白展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有種嗡嗡嗡的雜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白展將肩上的大刀握在手裏耍了個花式,豎在身後,傲慢地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展昭,像是在等著展昭做出反應。但展昭心裏卻有些不舒服,白展這個名字……讓展昭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和白玉堂。
罷了,大概是巧合吧?展昭在心底暗歎一聲,然後微微皺眉,暗暗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認識過這樣一個人。但此人樣貌極為特殊,連聲音也不平常,如果認識,他斷沒有認不出來的道理,難道說……他的樣貌和聲音都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
“展護衛,”趙虎湊到展昭的身邊小聲地說道,“那人一大早就來開封府鬧事,指名道姓地說要見您,如果見不到他就賴在這裏不走了,還要……還要把全開封所有的老鼠都抓來,扔進咱們開封府,讓您一隻一隻地抓。”
“……”展昭從自己的回憶裏回神,稍微無語了一下,才轉頭小聲地和趙虎交談著,“沒差人把他趕走嗎?”
“屬下差了!”趙虎苦著臉說道,“但咱們的人沒人是他的對手啊!您看屬下`身上這腳印,”趙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個大黑腳印,“那人武功不凡,但看不出來是哪家的功夫,屬下沒辦法了,才叫張龍去找您的。”
展昭順著趙虎手指的方向看去,眉頭不由自主地皺的更深了,但眉一皺,宿醉的頭痛就像是衝破了河堤的洪水一樣襲向展昭的頭,讓他忍不住晃了晃身形。
“展護衛!你沒事吧?”張龍、趙虎連忙一左一右扶住展昭,以免他摔倒。
“喂,我說你這笨貓怎麼成了病貓了?”白展的眼力自然不俗,見展昭晃了晃身形就知道他此刻定不舒服,微微眯起眼說道,“你是病貓不要緊,有病就趕緊治,不治的話再傳染給別人就不好了。”
“你——!”張龍忍不住想罵,但奈何對方笑嘻嘻的樣子讓他不知該從何而罵。畢竟他剛剛去找展昭的時候也不是沒聞到展昭身上的酒氣,如果開封府禦前四品帶刀侍衛因飲酒而誤事的事情被傳出去……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我不礙事,”展昭伸出拿著巨闕的手攔在張龍的胸`前,防止他因一時衝動而說出什麼,然後慘白著一張臉轉向展堂,麵無表情地問道,“不知閣下找展某有何指教?”
“嗬,指教倒是說不上,”白展嗤笑一聲,道,“不過我是真有事要找展護衛啊!”
“請說。”展昭忍著幾乎像是在自己的腦袋裏放鞭炮的頭痛,壓著性子說道。
“我想問問……”白展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做出一副要說秘密的樣子,當然,如果不是他和展昭之間正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他的樣子才更有說服力,“展護衛你每天晚上抓幾隻老鼠啊?”
“你——”展昭氣的差點破功,但看周圍那麼多的圍觀群眾,展昭也不得不繼續維持著自己的形象,“兄台是來搗亂的嗎?如果兄台再不離開的話,展某就要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將你抓起來,聽候包大人處置了!”
“來啊來啊!”白展仰頭哈哈地笑著,一副你快來,我正等著你來抓我的表情說道,“開封府的衙門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我正想進去瞧瞧呢!”
“衙門重地!你把這裏當什麼?!”展昭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