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以為她又要點，趕緊抓住她胳膊，“不準再叫了！！”
陳繼西盯著程堯摁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指，再看她一臉不明的堅毅，咬咬嘴唇，“我結賬而已……”
吃完陳繼西一路還是沒什麼表情，兩隻眼睛也不知往哪兒看，眼神總怪怪的，程堯心有不甘，不會白陪那頓甜食了吧？！
於是大咧咧地拽過她的手，“跟我走。”
陳繼西掰掰她的手，“你放開，我會走。”正是下課的時候，人來人往，她們這樣拖拉著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程堯轉頭朝她吐吐舌頭，“偏不。”
繼西比程堯高，程堯拖著她，她本該微佝著腰。可她卻往後仰，硬[tǐng]著腰，這樣一來，本該是狼狽的樣子，倒變得灑脫和可愛了。
程堯把繼西拉去了她常去的台球吧，老板是個小麥膚色的帥哥，仗著空調，正三月也隻穿了貼身的T恤，上身肌肉線條明晰，倒三角的體型十分勾人。
一見程堯走過來，立馬撤下球桌朝她們走去。
瞥見一旁的陳繼西，問：“你朋友？”
陳繼西回了句你好，程堯點頭如搗蒜，“嗯嗯，快去給我們搞個雅間。”
老板跑去拿了鑰匙帶路，“這邊。”
這家台球室改變了繼西對同類環境的刻板印象，豔俗的閃燈被昏黃溫暖的光線取代，勁霸的音樂被爵士樂替代，沒有煙味，隻有隨處可見的綠植和清幽的花香。
程堯見繼西四下打量，一臉得瑟，“怎麼樣，不錯吧？！”
“是很不錯，”繼西收回視線，聚焦到程堯臉上，“你跟老板很熟？”
“嗯，以前是一個院子的鄰居，”程堯不忘自我炫耀一番，“這店還是我啟發他的。”
“嗯，很幹淨。”繼西點點頭。
“哈哈，”程堯爽快地笑起來，“他有輕度潔癖的。”
正巧老板推門進來，端了果盤和花茶，“新鮮水果，你婧姐姐昨天才從K省回來帶的。”
程堯不客氣地直接拿了一片芒果，“果然好吃！”
老板轉頭看向繼西，把茶端到她手邊，“有空多過來玩，嚐嚐我泡茶的手藝。”
繼西略略頷首接過茶杯，臉上笑容淺淡而自然，“一定。”
程堯的嘴還沒被吃的堵滿，不忘插嘴，“他茶藝很厲害，改天帶你過來看他表演。”
老板聽見程堯的誇獎坦率地笑笑，“下次賣藝再說。”
老板關上了門，繼西端著茶杯暖手，時不時啜飲一口。
等到程堯吃的差不多了，繼西才開口，“怎麼玩，我不會誒？”
程堯正在門邊掛圍巾外套，聞言轉身，“我教你。”
繼西點頭，別無他法，還是不忘問一句，“你什麼水平？”
程堯笑靨如花，“入門級別。”
於是一張白紙的繼西隻好跟著菜鳥程堯認認真真學起來。最先是手勢和身形，所謂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手型倒是不難的，繼西一學就會。身形本來是怎麼舒服怎麼做，可程堯覺得姿勢標準些對打球有幫助，也認真教。光示範就示範了十多次。就見程堯不停地向前埋腰，長腿往後勾頃身在球桌上。而繼西呢，好整以暇地插著手，麵帶笑意的觀摩。
多做兩次以後，程堯就覺得繼西那眼光不對勁，怎麼看怎麼怪。於是命她練習，自己靠著球桌看。
繼西也學程堯那樣佝著腰邁著腿，可身子軟軟的，一點氣勢沒有，動作也不夠標準。
程堯走到她身旁，又學了一次，“這樣。”
繼西看了以後，小幅度地挪動了身形，可還是沒起色。
程堯鬱悶，這人平時聰明得不行，怎麼今天就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