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情人才使父親無辜喪命。整夜整夜的失眠使少年不得不去醫院開處方拿安眠藥,不料又親眼目睹了失控的患者家屬劫持醫生的場景。
架在女醫生脖子上的尖刀,被燈光一照反射出鋥亮的光。
扮演女醫生的繼西身軀刻意抽搐,力圖表現女醫生的緊張,幸好還勉強站立著,不至讓人誤認為是在台上發病。眼神卻照舊平靜無波,反正誰也看不清。當然也可以解釋為女醫生的勇敢沉穩,不過倒有點像是甘心被劫持的樣子。
扮演失控患者家屬的師兄,語氣平若鏡麵,“今天沒個結果,她就得死。”
本該是惡狠狠的威脅,被這樣平鋪直敘地念叨,倒有點冰山凶手深不可測的意味。
正對舞台,借觀眾充當圍觀者,省去人力。
不過三方對話就變成了兩兩對峙。
“你家屬不是我接手的。”
“我不管,總要有個人賠命。”
“我是心內科的,根本跟那醫生不是一個科室。”
“有什麼區別嗎?所有的醫生都一樣,隻會挖走我的錢,卻救不活我的女兒!”手上動作更加用力。
台下全是“咦”地驚呼聲,平息後又聽見熟悉地感歎,“我靠,這道具逼真的,跟真的一樣。”
當然不會告訴觀眾這是偷拿的社長的水果刀。
道具一時失蹤,隻好用真刀刀背架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進程
時三基真想知道台下那個搗蛋鬼是哪兒來的,無奈地調大了背景樂聲,試圖挽回被破壞的氣氛。
被劫持的女醫生還是沉穩的不驚不慌,看繼西平靜的身軀便是了。
師兄扮演的患者家屬卻越發激動,“十分鍾,最後十分鍾,你們院長來見我。”
“院長出差了。”
“副院長呢?”
“開會去了,北京。”
想是沒料到人質答得如此冷靜他明顯的一愣神,而就在這一瞬被女醫生用手肘一頂反身兩腳踹倒在地。刀自然也落到一旁。
師兄重重地後座,舞台不知什麼結構的,竟發出了悶悶的響聲。
這下連觀眾都為這演員覺得痛了。
他剛才是毫無防備,哪是真的不敵一位弱女子。剛要趁起身子,便見繼西扮演的女醫生撿起刀,噗噗兩刀下去,送他上了天。
扔下一句,“正當防衛。”走了。
程堯的頭不自覺的後仰,力圖表現被完完全全震懾住。
程堯在舞台一角站著,追光燈一直跟著她佇立在那一角,旁白聲隨之流出。
“陸羽被嚇到失神,無法完全理解這是怎樣的狀況。明明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就在他的眼前,親身殺了人。拿手術刀的手,用最原始的方式,舉刀而刺,結束了一條本不必消逝的生命。”
“陸羽想,是否是在某刻後,生命的價值就被無限降低了。那位患者家屬劫持了女醫生,所以他的生命價值下降。正是他做了不該做的,他不該牽連無辜。”
“又想到他的母親,那張熟悉的臉變得扭曲可憎,是他的母親殺了他父親,親手毀掉他所有現存的幸福,讓他陷入苦苦的掙紮。”
“又回想起那張照片上,母親與情人親密的姿態讓陸羽惡心作嘔。而此刻鮮血的味道還在空氣中彌散,腥腥得令人氣悶,更讓他難受。”
“激越總能蒙蔽理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力,把事情簡化成線段的兩端,多夜未眠讓他疲倦淡漠得麵容冰涼,他開始覺得一切不都隻等於不過如此四字而已。結束掉一個人的生命是如此簡單輕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