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看著滿桌的碎紙，胸腔起伏。
就像繼西所說，喜歡不一定要說出來。
因為如若沒有結局，不如不開始。至少回憶起來，這也是一場光明正大的暗戀。
盡管，你不喜歡我。
把光輝歲月裏所有的妄念留在過去。
至少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程堯把碎紙全塞進垃圾桶，把幸存的那張畫小心翼翼地收進抽屜，然後轉身，重重的關門。
媽媽責備地問她，“好好的怎麼摔門呢？”
程堯勉強地笑著，“風太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釋放
窗外的雨纏綿得像戀人的吻，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天。
繼西在燈下一點點地磨曲子。
陳媽媽端了杯熱牛奶輕輕敲開了門。
繼西對媽媽翹起嘴角，陳媽媽走過來捏捏她的小臉，“又在忙什麼？”
“寫曲子。”陳繼西接過牛奶。
陳媽媽看著紙上淩亂塗劃的滿滿一頁，“沒靈感就睡覺去，女孩子少熬夜。”
繼西還在低頭喝牛奶，於是晃晃頭表示知道了。
陳媽媽倚著轉椅，虛虛地攬住她，“今天晚上吃飯怎麼不理小叔叔？你們平時不是挺好的嗎？”
繼西順勢靠著媽媽，聲音低低的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他好吵啊。”
陳媽媽失笑，“你啊，欺負他十幾年都不嫌，這下子倒覺得他吵人了。”
繼西小聲嘟囔，“本來就是。”
她的小胳膊果不其然被拍了一下，“就會嘴強。”
繼西傾身把空杯往桌上輕輕一放。
陳媽媽把杯子往裏推了推，“今天聽時錚說寒假的時候是你同學幫他補的英語？”
“嗯，程堯幫她補的。”
“關係這麼好？不錯嘛。”
“時三基叫的。”繼西把身子側了側，倚在媽媽手臂上。
“有情況啊？”陳媽媽也難得八卦一次。
“能有什麼情況，”繼西把頭略略移了下，“時三基那張彌勒臉正常人要下多大的決心才喜歡得上啊。”
陳媽媽重重地拍下繼西的手臂，以示懲戒，“不許這麼說話，沒大沒小。”
“知道，”繼西抬手遮住臉蛋，眼神俏皮，“下不為例。”
“聽時三基說你上次去石楠的樂隊玩了？”石楠就是Red One 的主唱Red，也是曾經罩了繼西六七年的大院老大。陳媽媽跟他也是很熟的。
“嗯。”
“時三基說你表現很精彩啊，還給我看了他手機裏的錄像，就是光線太暗看不大清臉。”
“他居然還錄像了，”繼西朦朦著眼，“媽你別聽他吹。”
陳媽媽靠繼西近些，柔柔地摸著她的頭，“某人還舊情難忘？嗯？”
繼西極快地還嘴，“哪來什麼舊情，你不說我都忘了。”
“要是還喜歡就去，隻要是真愛媽媽都支持。”
“那要是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呢？”
陳媽媽明顯一愣，脖子不自覺地一梗，“呃？”
“媽，我隻是在年少懵懂的時候暗戀過Red一段時間而已，而且早就不喜歡了，你幹嘛總把我和他扯一起。”
陳媽媽並不理會她故意岔開的話題，“你剛剛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是你自己說真愛都支持的。”繼西拿手指點著媽媽的手臂提醒。
“我的確是這樣說的。”陳媽媽坐直了身子，神色也漸漸嚴肅起來。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就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