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牆,一手拿著鑰匙開門,他的臉上都是汗,紅得異常,卻還是堅持著開了門,腳步勉強著保持了穩定,徑直向浴室走去。
男人在他身後摸了摸眉角,笑笑,也跟了進去。“老板?”
老板坐在浴缸裏,眼鏡拿下來,眼睛半闔著,浴缸裏慢慢的浸滿了涼水,把他的襯衫浸得幾近透明。
“老板?”男人笑著坐到浴缸邊上,居高臨下的:“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事?”
“我說過,你動不了我。”
“老板太低估我了,還是高估了老板自己?”
“不,”老板睜開眼,被打濕的眼睫顯得格外的黑,臉也在這樣的境地下顯出了別樣的風情,他側著臉,讓水流過自己白皙的脖頸,“你不會動我的,我知道。”
“哦?”
“至少,在現在,你還不會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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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想,他從沒有像這樣的,毫無理由的等待一個人。
司浮走後,司衍一直沒有換掉手機鈴聲,即使後來每每聽起都會有種不明的心痛湧上來,還是自虐似的留著這首歌,司衍一直有著這樣一個理念,在深重的痛,一旦習慣了,就再也不會變得可怕。
於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出色的完成了近來的案子,一次下庭時,有個人追過來,手裏拿著刀,一身的煞氣,他看著看著,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平靜的躲開,然後呼來警察,眉眼不動的看著那個人最後撲過來,用刀子在他手臂上狠狠劃下一道。
疼不疼他不記得了,他一向是個關於忍受的人。
包紮後,繼續上班的日子,唯一的改變,也不過是從以前家、事務所的兩點一線變成了家,酒吧,事務所的三點一線。
他接手了不見酒吧,從把它重新買回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再把它還回去的打算。
司浮走了幾天後,池召很快就找來了,這個從兄弟奪權中活下的成功者明明對著家裏的同胞弟弟們沒有絲毫溫情,卻是一直在默默的對司浮這個私生子好。
司衍不由覺得可笑。
池召坐在辦公桌前,雙手合起,他在自己和司衍之間放了一支筆,他放下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在意司衍的臉色,徑直對著司衍笑笑,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錄音筆,司先生應該見過了。”
“池先生這是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把司浮送進了戒毒所,雖然我承諾過你不再插手你和司浮的事,但是,戒毒所太亂了,你要是隻是想幫他把毒戒了,我可以帶他走,等戒了之後再送他回來。”
司衍臉色不變,“你可以保證等他把毒戒了,還是不會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換人了嗎?”
池召挑眉,“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你還不想失去這個弟弟嗎?”
“艾玥的孩子,一輩子都隻會是艾玥家的人,無論血緣。”司衍四兩撥千斤,“我和司浮的母親,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人,我們自然也是繼承了她的思想。”
池召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手伸過去,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
“現在開始吧,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之後我會把這些話帶給司浮,司先生還請斟酌著回答。”
司衍的眼神暗了暗,司浮已經離開四天了,他相信池召一定已經打通了戒毒所的關節,現在,司浮能不能出來,也不過是池召一句話的功夫,池召今天來找他,就是猜到了司浮不會在除他之外的人的帶領下離開戒毒所,這才來他這裏找能讓司浮答應離開的方法。
隻要他能錄下司衍對司浮的一些毫不關心的話,司浮就有可能跟著池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