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不錯,可惜,司衍根本就不想讓池召如願,即使他自己都說不出原因是什麼,但是,司浮的以後,必須由他司衍來主導。
“司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可是,司先生,我說完接下來這句話後,希望你能說出我想要的話。”
池召把椅子向後拉了拉,整個身子都靠進去,溫潤眼裏,生意人的精明一閃而過。
“司先生,不知道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池召關心的:“那把刀雖然砍得不深,不過,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吧。”
司衍聽出他話裏的其他意味,隱約猜到那個人一定和池召有關係,卻又拿不準池召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於是還是不動聲色的反問:“池先生想說什麼,何必繞圈子?”
池召拍拍手:“和司先生說話真是不費勁,舒服多了,”他坐直了些,身子前傾,“我先向司先生道個歉,那個人是我派出去的,並不是被告方的家屬,他的刀子也不是什麼普通刀子。”
“劃傷了司先生真是對不起,不過,這些就當是我向司浮替你討回來的債吧。”池召笑得很是溫文爾雅,話裏卻是藏不住的陰毒:“那把刀上,有著艾滋病病人的血,我特意叫人摸上去的,司先生……你知道艾滋病的傳染有哪些方法的吧?”
艾滋病。
司衍覺得眼前黑了黑,像是有誰在一眨眼間把他周圍的光都隔開了一樣,手腳也不由自主的發起了抖,一股涼意從心底突襲上來,和著骨的劇顫,震懾住了他所有的心魂。
他想到自己學法學時聽說的各種事情,那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感到害怕,即便後來真的遇到了別人的報複,他也從來沒有過動容。那一天的事他也隻當是一場不正當官司引來的報複,卻一直沒有想過,這不過是池召布下的一步棋。
司衍站起來,池召看著他,問:“你要做什麼?”
“正常人知道自己有可能感染艾滋病時,難道不應該去醫院確診?”司衍冷眼看他,麵上卻還是禮貌的,“池先生不會連這種事也不知道吧?”
池召躺回椅中,緩緩道:“司先生可真是鎮定,不過,我說過我今天來是要和先生談話的,司先生的家教,就是把客人留在一旁,忙自己的事嗎?”
“池先生這種客人,可真是少見。”
“如果司先生準備就這樣離開的話,我見到司浮的時候,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池召回頭,看著已經要推開門的陰柔男子,笑。“要是不小心說漏嘴,就不知道司浮會怎麼樣了。”
司衍站住腳。
他的手按在門上,失去了推門的力氣。他想司浮一定是上天拿來折磨他的工具,他這個人,可以在任何人麵前丟臉,卻唯獨不能容忍自己在家人麵前失態,不能容忍自己有一星半點的軟弱。
要是司浮知道了他的事,無論會鬧出什麼樣的事,都不是他能夠接受的。
“司先生?”
池召拿著錄音筆走過來。
司衍轉身,臉上笑笑,“我忘了,池先生你絕對不敢對我下手的,畢竟,有司浮在,即使沒有證據,司浮還是會無條件相信我的話的,池先生你是不會做這種會招來司浮怨恨的事的。”
他在一瞬間築起了城牆,抵擋池召的傷害。
池召笑出來:“司先生果真聰明,猜到我是騙你的,但是,如果隻有這樣我才能帶走司浮的話,我還是願意的,現在,司先生願意開始錄音了嗎。”
他明明早就打開了開關,現在再說這句話,無非是在暗示司衍說他要的話。司衍沉吟片刻,抬起眼,目光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