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厲眸光微頓,身子一轉,看向雲滄海,嗓音似沉似揚意有所指道:“不是拘捕?”
麵色雖溫卻暗斂鋒銳,這便是天佛原鄉千挑萬選,派出調查樓至血肉造罪牆之人?
尋解藥時,聽天佛原鄉已派人著手調查,未想到此人竟會尋至青蕪堤!他怎會知曉樓至此時此刻在青蕪堤?
是巧合還是有心人刻意唆使?
現今武林汲汲營營者,難道是血傀師!
雲滄海見天之佛神色肅然,再進幾步,身子微動,以緩和二人間氣氛,緩緩道:“外界之人或許不知你與佛鄉的關係,但對佛鄉而言你已是舊識,又豈不知你之個性。血肉造牆雖逆天道,還要看背後動機方能定奪。”
天之厲眸光微閃,緩和語氣道:“閣下有何見解?”
雲滄海眸斂精光,將最近在罪牆探查所得詳細說出:“每當入夜,罪牆後方便會出現噬人的紅潮,但其活動範圍卻受罪牆限製,吾想,造牆目的很明顯了!”
“防止紅潮無邊肆虐!”天之厲眼前浮現樓至韋馱聖潔莊嚴麵容,眸色泛起一抹心痛和溫柔,不假思索道。
世間隻有這麼一個癡昧的樓至韋馱,會這般罔顧自身性命和聲譽隻為了拯救蒼生之願!
不過或許自己亦該慶幸,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與自己糾纏至今!
雲滄海凝視著天之佛的神色變化,別有用意接道:“然也,但紅潮原本棲息於中陰界,卻出現在苦境,其中原由值得深思,未知天之佛可否解此迷津。”
天之厲心念一轉,已有計較,眸中澄然坦誠,語氣少了戒備:“閣下言談未有定罪之意,樓至韋馱心懷感激,本該據實以告,但造牆之事不存吾記憶之中,更遑論中陰界!”
雲滄海道:“是記憶缺漏嗎?”
天之厲眉心一擰,似在回憶,半晌後將錯就錯道:“吾亦曾經懷疑,但至今仍不得其因。”
雲滄海聞言,微轉身子,暗斂眸光沉思,她竟對自己所為之事一無所知,看來現在還不是說出血傀師在天佛原鄉所說證詞的時機。
片刻後轉身看向天之佛緩緩道:“依各方跡象判斷,你與中陰界曾有交流,但現在通往中陰界之無向經緯被龐大氣團所封,若你想起其他聯係中陰界之法,將對你有所幫助。”
天之厲眸色微亮,頷首:“多謝!”
“告辭!” 雲滄海俯身行禮後轉身離開。
天之厲收回眸光,佇立青蕪湖邊,斂眉細思,垂下的眸中現出一抹凝重。
逆轉功體造罪牆,引紅潮,封印吾,生質辛,棄質辛,封印記憶……樓至,若吾早日知曉你做這些的目的,這千年的分別和痛苦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與雲滄海一番對談,看來天佛原鄉對你千年前後所行之事並不知曉,包括她與厲族因緣,可免除天佛原鄉一行。
還有一處關鍵紅潮,他險些忽視,質辛行走其間竟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於紅潮可受其控製,這是為何?那時將質辛帶回異誕之脈,發覺他體質中暗藏著一股迥異於自己與樓至血脈之外的氣息,難道與這股氣息相關?
就在此時,青蕪堤外圍猛然飄來一陣令人厭惡作惡的氣息。
天之厲眸光倏然一冷,掌中元力暗提。
你居然還敢踏入青蕪堤!
青蕪堤虛無的空氣中乍然出現一道不徐不疾的人聲,帶著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得,自以為是道:“美好的推測,將使自身鬆懈而失足,墮入深淵,萬劫不複。不可不戒慎也,對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