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段(2 / 2)

一道道紫色煙氣緊緊盤旋繚繞三人身上而生,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加強。疼痛也因之一絲絲加重。

咎殃藍眸發緊,隻能雙臂不斷加持力道和功力,將劫塵越來越痛苦的身子控製在懷中。

鬼邪依然麵色如常,隻一眨不眨眼地注意著劫塵,見她緊咬的唇齒間全是齒印,心頭一疼,卻別無選擇,微垂眸暗歎一聲,

緞君衡細細凝視著二人變化,掌心繼續加強灌注陰力。

半晌後,隻見鬼邪和劫塵緊貼的掌心間爆衝而出一股繚繞飛旋的綠色火焰,眸色一凝,緞君衡急喝一聲:“咒靈鎖魂!”雙掌驟一沉按,劫塵和鬼邪的身子不約而同瞬間凝固,那一刻的痛沉和平靜緊緊定格在了二人麵上。

緞君衡同時回掌撤功,翻卷袖袍轟出一道紫色光球,猛擊向綠氣繚繞的二人手上:“牽血引魂!分!”

話音尚未落盡,轟然一聲光耀刺目,逼退了二人指尖光刃,二人手掌被外力強製一分,鬼邪身子驟被彈得向床後倒去,劫塵卻是無虞,隻似如釋重負的軟了身子靠在咎殃懷裏。

咎殃見鬼邪眸色分時是意識空白直直向地上墜去,驚呼一聲:“兄長!”;’

緞君衡飛步急俯身扶住了他的身子在懷,另一手卷袍接住了墜落了的水晶骷髏頭,看向咎殃和劫塵平靜解釋道:“牽血引魂正常情形,馬上便無事,無須擔心。”

咎殃眸色這才微微一鬆。

片刻後,鬼邪意識漸漸清明,發覺身子在緞君衡肩頭靠著,又見咎殃和劫塵還未散去的眸色,曉得發生了什麼,笑了笑坐起身子:“無事。”

頓了頓,突然特意看向正在皺眉忍著腹中劇烈疼痛的劫塵,故意皺了皺眉,一手指向她腰腹,一手按在他身上同樣位置,似是有什麼重大發現,驚訝道:“果然其疼非凡,比假想之中疼過不止百倍。”

劫塵忍過了襲來的又一波疼痛,才微睜開了眼,發白著臉看臉看了鬼邪一眼,粗喘低語:“受不了就別忍著。”說著眼神示意瞟向緞君衡。

鬼邪輕笑一聲,收回手指,也垂下了按在腹部的手指:“現在疼痛對吾如隔靴搔癢。”說罷一走向旁邊的緞君衡:“到大廳吧。” 緞君衡轉身和他出去,主祭和四名女祭司進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劫塵看著鬼邪如常穩步離開後,轉首埋進了咎殃胸口,揪緊了身下錦褥,手背上青筋鼓動,疼痛咬牙悶哼著,主祭進來後細細查看了她情形,抬眸看向緊張的咎殃道:“才剛剛開了些,到真正生產還早,吾方才吩咐做了些膳食,一會兒讓地之厲用些。”

咎殃繼續擦了擦她頭上的痛汗,皺眉頷首:“嗯!”

大廳內,鬼邪和緞君衡靜坐在中央的石桌上飲茶,靜靜耐心等待。

緞君衡不時抬眼看看他神色。

鬼邪放下手中喝了一口的茶杯,挑眉笑看他:“你想知曉吾疼不疼明言便是,吾定如實說出,不必如此揪心掛念。”

緞君衡見旁邊伺人倏然紅著臉垂眸,淡淡收回視線,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吾未掛念,不過看你能撐到何時。”

鬼邪輕笑一聲,微動身子斜靠近他,抬手輕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喝:戲笑出聲:“你當真很想把吾抱回去?”

緞君衡胳膊微動拂過他的手,抬眸直視他雙眸,勾唇一笑:“不是想,而是不得不,吾別無選擇。最後你定然撐不下去,為了不泄露不該泄露的東西,你必然要求助於吾,吾隻好勉為其難動手。”

鬼邪哼笑一聲,坐直了身子,拎起茶壺準備為他添茶:“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千萬不能亂說。”

緞君衡一飲而入,放下茶杯的同時抬手按在茶壺壺把上,凝功一拽,輕而易舉從他手心奪過,眸色一閃,轉而先為他斟茶:“吾來吧,你坐著便可,這茶壺也不輕。”

鬼邪看了眼自己已經微有些脫力的手,淡淡一笑,收回輕支著額頭正對著臥房方位,闔上了雙眸,不再說話。

緞君衡反手給自己斟滿,聽著房內劫塵漸漸粗重的喘熄聲還有主祭不時告知咎殃情況的聲音,抬眸望了眼鬼邪狀似平靜的麵色,心頭閃過絲莫名複雜,無聲暗歎一聲,緩慢收回了視線,轉向茶杯,靜靜凝注著上麵繚繞直上的熱氣。

浮風飄散,夜色在等待中漸漸越來越深,涼氣無聲籠罩了整個王都宮殿,繚繞雲煙飄渺在高懸的明月之邊,靜靜拂照著腳步聲聲的冰塵宮。

樹影婆娑間,一夜疏忽過去。

天色乍明之際,鬼邪維持了一夜的身形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眼,迷蒙間隻見一道模糊的紫色身影和一塊幹淨沾濕尤冒著熱氣的棉巾。

“擦擦臉吧!”

視線緩慢順握著棉巾的手,胳膊移動,最後抬起定在了緞君衡平靜凝視他的視線上,微微恍惚一愣。

緞君衡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如此散去精光算計的不清醒模樣,一絲微不可見的波瀾閃過,又將棉巾遞近些許:“天已經亮了,擦拭一下吧,吾剛浸濕。劫塵剛剛開骨五指,繼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