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失驚之下大喊出聲,再定神一看,公子依然在酒後酣睡。方才那些言語和肢體糾纏,原來都是自己的夢境。平複了下亂跳的心,文昌忍不住啐自己,怎麼會夢到這樣的事,難道還盼著被欺負麼。
公子早就放開了他滾到床的一側去睡了,文昌動了動身體,忽然覺得有異,褲底濕濕滑滑的似有什麼東西。奔到廁間仔細查看,恍惚了一陣,又想起平日裏蔣家家仆那些隻言片語的閑談,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真的成人了。
文昌真算是欲哭無淚了,就算他再不曉事,也知道平常男子在這時候,都該是想著曼妙女子的婀娜身姿的。怎麼到他這裏,就成了同為男子的少爺公子了呢。是,就算少爺公子們也好蓄養書童為樂,可人家那是在上麵的呀,沒聽說哪個被壓的還是上趕著的,居然還弄出如此不堪的什物來!羞憤交加之下,恨不得找堵牆來撓成齏粉。
他這裏思緒百轉,最終下了定論,必然是因著公子買他做書童,一直都存了欺負他的心,他才時時念著此事,才會夢到少爺。想到這裏,文昌稍稍的安下了心,忍不住轉頭狠瞪公子一眼。見公子不知夢到何事,麵上微微露出笑意,又驀得憶起夢中公子的模樣。隻覺得眼前昏黑一片,再也無力掙紮。
此時文昌隻覺得自己是一隻傻頭傻腦的胖鳥,撞到了獵人的網子裏,居然懶洋洋的不想解脫,順勢接受了被獵的命運。那麼,就此認命吧,文昌對自己說。
第四章
打定了主意,文昌反而平靜下來。接下來的幾天過的倒也順利,公子還時時出去喝酒,卻也再沒有同那日那樣大醉過。明天就要是十六生日了,文昌卻還有一樁心事。他思量著,那件事自己雖然也知道大略,但終究沒經過,唯一的印象是那個在父親身下淚流滿麵的孩子,想來必是極痛的。隻是平日裏見公子朋友們的書童,也沒聽說那個難受告病的,這其中莫非有什麼奧妙經驗之說?不如老著臉皮問下染墨,也比平白受罪要來的強些。何況染墨服侍的好,是他家公子親口承認的。既然同是身為書童,別人能做得他文昌也能做得,又怎好讓自家公子受委屈。
染墨吃著文昌孝敬的采芝齋細點,從頭到腳打量了文昌一番,直瞅的文昌頭垂到塵土裏,才悠閑的開了口。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侍候公子的經驗,你來問我就對了。甭管人前人後,道理都是一樣的。公子們那是什麼身份,那是讀書人,是秀才舉人,以後的官家老爺。有些事,他們想不到,我們當下人的,要替公子想到,先做好了。等公子需要的時候,哎,咱已經準備好了!這樣公子才會覺得你貼心,平日沒白疼你。所以第一就是,要主動!
再有呢,就是要熱情,公子吩咐的事,不管你樂意不樂意,都得高高興興的去幹。難道公子買你回來是看你晦氣臉的?你開開心心的,公子看了也舒心對不對,公子一舒心,也許就心疼你了,讓你少受點累,沒準還會打賞點東西,這不就是恩德了?
話說回來了,咱當下人的,也有實在不樂意做想偷懶一下的時候。這時候就要講技巧了。既讓主子看不出你不情願來,又能落得清閑。這個就不能一概而論了,就我來說吧,要是我家公子夜裏一直熬著不休息,咱還得侍候著,萬一乏了,就殷勤著多問著點,多說點話,公子隻當你心疼他,過意不去,也就安歇了。
總之呢,就是主動、熱情、有技巧!
文昌聽著染墨還在男子成長期特有的公鴨嗓,如聞綸音。
辭別了染墨,文昌念叨著主動熱情有技巧這七字箴言,隱約覺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有些虛飄飄的,不夠實在。隻是要他再問一次,卻也勇氣全無了。恍恍惚惚的,第二天就到了。
蔣公子這幾日頗有些惶惶。現在每每看到文昌,就會想起那日他說公子要我如何如何之時的神態,然後就忍不住要胡思亂想,隻是該想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沒由來的隻覺得煩亂。
待到那日喝醉了酒,酒後的情景,文昌後來並沒多言,他卻記得清楚的很。記得自己如何半路發瘋不老實回家,記得自己如何把文昌抱住扯到床上,還記得……文昌那溫熱的身軀如何在自己懷裏掙紮。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心跳氣促。蔣公子對自己說,真是不堪入目,斯文掃地!
呿!他是自己的書童,兩人同為男子,他剛來時還在一張床上睡過,這有什麼好心虛的。臉紅過後的蔣公子又如此對自己說。
無論心虛與否,蔣公子有意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