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基督。”
利沙威爾撫摸著雷諾冷峻的下顎線條,似乎對他的容貌非常滿意,不過雷諾卻知道在他腦海中勾勒出的大概是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形象。利沙威爾著迷地看著他,有些動情地起了反應。雷諾知道是無限接近死亡的想象讓眼前的男人對自己產生了衝動——因為床伴就快要被殺死而更加沉迷於他即將腐朽的美色,被籠上死亡陰影的禸體似乎更加散發出濃厚的情/欲味——雷諾知道利沙威爾就是這麼變態。
他扯開男人臀-溝間的粗繩,挺身擠了了進去,而男人被衝撞得起了青筋的泛紅脖頸,被係在床頭的繩子捆住,顯得更加的血脈猙獰。雷諾狠狠擰了一把對方散布乳白體毛的茱萸:
“賤/人。”
這兩個月在利沙威爾城堡的議事廳聚集的,是利沙威爾領地排得上號的貴族才俊。這些人不是在本家中得寵,就是嫡出的珍貴血脈,即使未必成為一家之主,也是本家的骨幹級人物。畢竟還沒有貴族老爺會愚弄利沙威爾,本來就是表忠心的聚會,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員來代表本家,這不是□裸地告訴利沙威爾“老子不把你當回事”嗎?
這場關於利沙威爾領地貴族才俊的聚會正是雷諾計劃的重要環節之一。就算計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這個聚會也可以方便雷諾將利沙威爾的有生力量一網打盡。當然,都說了,這是最壞的打算。
雷諾向利沙威爾拔刀的時候,空曠的大廳黑壓壓出來千把個黑衣人。
雷諾隻是笑,他的刀渴望鮮血已經很久了。無數的鮮血,充滿怨恨的鮮血,更多的鮮血。
屍體在累積,密集的血液噴濺成霧雨。血液流淌、彙聚、泛黑……溫熱而腥臭的液體飛濺到□的皮膚,雷諾感到,自己的心,果然是冷的。
曾幾何時,他不願動手殺一個無辜的人。可是現在,明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利沙威爾手中的兵器,手中的刀,卻絲毫不曾猶豫。
利沙威爾永遠是微笑著的利沙威爾。
無論是畫著屍體的時候、殺人的時候,還是被雷諾一刀砍中要害的時候。
他說:“你和他真像。”
褪去了張揚,褪去了挑釁,在雙黑青年臉上是淡漠如玉的神色。聞言,他不置可否,隻是毫無情緒地抬了抬一邊的眉梢,手中的長刀輕輕劃過空氣。
“一樣的冷血無情,一樣的目中無人。”
手起刀落,利沙威爾的頭顱便懸空。雷諾提著男人潔白的頭顱,向著議事大廳走去。
所謂演講,其實也是一種商品。抓住聽眾的需求,煽動他們的情緒,向他們出售讓他們熱血沸騰的言論,並在其中夾雜自己的私貨。年輕人更容易激動,更容易行動,更容易被鼓動,而身為被父輩寵愛的一代,有時候他們的影響力會比父輩更龐大。就好像,盡管他們沒有資金購買奢侈品,但是他們卻更有欲望購買奢侈品並總有人為他們買單。
當雷諾提著利沙威爾滴血的頭顱站在高處俯視這些貴族青年時,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在場的力量將為他所用,而是這些青年背後更為廣大的家族力量。
演講從細數利沙威爾的罪惡開始,在安撫眼前可能出現的暴動的同時為之後對暴風國王的譴責做好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