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視,巫行雲仍是雲淡風清的神色:“你如果認為我知道若寶的身世,那就大錯特錯了,否則我何必等到現在才向她表明心跡?”
柳風輕沉吟良久才道:“我不會幹涉義父任何行事,剛才的疑問隻是好奇而已,甚至東夏的政事也不是我關注的重點,之前我既答應你守住若寶身份的秘密便是這個意思。巫兄,我真誠希望義父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柳少東家,你的真正身世還是沒有全部告知,教我如何轉告義父?即使你是西契人,不理會東夏的內政,但這也不會是他願意相助你的原因。”巫行雲道:“你多次相救若寶,也答允遵守約定幫若寶保守秘密,憑此我會向義父提出你的建議,由作他決定吧。”停了停,帶著點冷然道:“我建議你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若寶的身份為妙,如果想以此威脅義父,你安插在夯都各達官貴人府中的歌姬美婢便盡皆覆滅。”
柳風輕一怔,隨之哈哈大笑了好一會:“我還是沒有能徹底了解義父之能啊……巫兄,後會有期。”
他施施然起身,欲騰空而去之際情不自禁回頭看了看巫行雲懷中俏臉勻紅、香腮欲暈的酣睡人兒,之前與她在船艙夾層的熱吻像是夢境一般迷離遙遠……
柳風輕修長瀟灑的白衣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未幾,毫不掩飾聲息、漸近的緩行腳步聲停在巫行雲身後,巫行雲低頭看看懷中依然舒心進睡的阿越,下意識收緊手臂:阿越,義父找到來了。
“先生。”他站起轉身,抱著懷中人向徐正微微躬身。
“把她給我吧,也該回蓮香樓了。”徐正伸手要接過依戀人家胸膛溫馨的冒牌兒子。
“先生,讓我抱著無妨。”他心甘情願做她的人肉軟塌,不惜拒絕義父的好意。
這是行雲第一次不願意聽從啊。徐正微微一怔,轉念間心下已經了然,知道自己日夜擔心的情況終於還是不可阻擋地發生了:“是今晚才發現她的身份嗎?”
“是。”
所以他就不惜撇下其他,來向她表露心跡?徐正靜靜看著臉色鎮靜自若的巫行雲,心中盤算著如何說服眼前這個一向理智堅毅、做事周全謹慎的義子放棄他懷中有可能毀了他所有前途的人兒。
“先生,我知道他也喜歡若寶,可是若寶心裏麵沒有他,便是天之驕子,也不能強人所難。”
“嗯,行雲說得有道理。”點頭附和,跟著踱了幾步:“你心中一定是猜想義父明知道若寶的身份,卻有心成全他,將他們安排同室而居,對不對?”
“是。行雲無法理解先生不是趨炎附勢、追逐名利之人,為何要這般刻意討好?”
“這不是刻意討好,你可知若寶的真實姓名嗎?”他在巫行雲手心寫了三個字,無奈道:“這孩子對你一見傾心,而你自打和她合奏一曲後,義父便看出你對她的異樣,隻是你一直以為她是斷袖才壓抑下來。就是怕你們發展至今日的情形,所以我不惜強行撮合你和芊芊,不惜安排你四處奔波,為的是不給你們見麵的機會,斷了若寶對你的癡心,也免了你日後將要麵對的困境和壓力。
本來在夯都她絕對沒有機會看到你,想不到太子派人試探一事反而逼得你無奈現身……那晚我沒能按計劃到達,是因為她的兄長已經認出她,暗中邀我到府中相詢;怎料到這麼個小岔子便讓你二人再次相見。那天我看到她手中的紫笛……唉,這個傻孩子不知道紫笛不但是你母親的遺物,更是巫家長輩的定情信物……那時你還未清楚她的身份卻主動贈笛,你的用心我又豈會不擔憂顧慮?”
義父都說對了,那日看到她眼中流露的失望沮喪,他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空蕩蕩,不由自主地將紫笛交給她,到底是希望她領會其中的意思還是純屬安慰?過後他自己也無法甄別。今晚得知她是女兒身,他並非沒有疑惑她的真實身世,可無法壓抑的驚喜情真蓋住了心中隱隱的不安,他隻想用隱藏已久的情意回報她一直明明白白的傾慕相思,然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