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心雲歎了口氣,點點頭。然後領蘇辰安走出房間,漫步在回廊之上。
月上中天,遍地銀輝。
盧心雲低聲說道:“你護連曦之心,確是赤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哥哥是他至親手足,他怎麼能坐視不理?而你,又怎麼能在他麵前這般說他哥哥?”
蘇辰安悶聲道:“那些惡言,我也不是故意的。”⊕思⊕兔⊕在⊕線⊕閱⊕讀⊕
“人心易損難合,你如果真的想對連曦好,那麼也應該尊重他哥哥。無論此中有多少糾葛,也無論他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在他麵前,不可多提。”
蘇辰安看著眼前這個溫柔清雅的女子,輕聲道:“心雲,我不知道,你不惱嗎?”
盧心雲笑笑:“我們雖是夫妻,卻更像姐弟。我不愛你,故不生妒。但連曦,想必心裏不會好受。”
“嗯,明日我必竭力周旋,設法保下連瑄。”
第 9 章
第二日三堂會審,大理寺的刑堂坐滿了大景的顯赫。居中的是建興帝,他年過花甲,然精神矍鑠,目光銳利。太子避嫌,便未出現。左右兩列坐著的都是重臣和近支的宗室,還有三法司的頭目。
連瑄身著深黑囚衣,跪在堂上,神情淡然,看不出怯懦或是惶恐。
謝之涵立於其側,舉止翩然,看不出是身處刑堂,從容的很。
大理寺卿陳肅發問道:“堂下何人?”
問的自然不會是謝之涵。
連瑄低頭回道:“舉子連瑄,蕪州人士。”
建興帝悠悠道:“抬起頭來。”
連瑄方抬起頭,看著滿室的顯貴,心中暗笑:這輩子走到頭,居然還有這樣的場麵。
“嗯,你年紀輕輕,還有功名,卻為何要做這構陷座師的事來?”建興帝緩緩說道。
未待連瑄作答,謝之涵撩襟跪下,沉聲道:“陛下明鑒,實情乃是臣下以權相壓,逼他就範的。”
英王冷覷著堂下二人,並不發話,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跳出來說:“謝太傅,你可是為人師表,卻做出這種□學生的事來,豈不是大大地丟了讀書人的體麵?枉你還是太子太傅,德行實在有虧,真不知平日裏如何教導太子。”
謝之涵繼續說道:“嚴大人所言正是,臣下忝為太子太傅,卻不惜自節,安於府邸,溺於聲色,更覬覦學生,有愧當日陛下所重,太子所囑。太子常有告誡,卻被臣下拋之腦後,如此深愧。”
連瑄聽他這般貶低自己,便急聲道:“陛下明鑒,謝太傅乃當世文林領袖,天下學子皆仰,其行何等高潔?學生鬼迷心竅,妄圖勾引座師,幾番不成後,才購得下作藥劑,混在酒中哄騙太傅喝下。沒想到被撞見,這才慌不擇路,誣陷太傅。學生罪無可恕,請陛下治罪!”
英王聞言眉頭一皺,冷聲道:“謝太傅是太子恩師,深得權重,乃是太子左膀右臂,憑你個小小舉子敢算計他?今日三堂會審,皇上親臨,定會給你個公道。”
連瑄聽他句句針對太子,心知其打算,便粲然一笑:“太傅恍若天人,才貌性情令人深醉。學生仰慕太傅多年,但求一夕而已。”
謝之涵轉頭見他麵上雖有笑意卻是暗藏決絕,心裏一驚:“連瑄,我知你迫於我威勢,可如今皇上在此做主,你不用怕了。我有愧於你,願能得贖。”
這一句有愧,絕無虛言。謝之涵望著他的側臉,心如刀絞。
“謝太傅大義,這般還要維護我一個學生。連瑄銘感五內,無以為報。連瑄所生妄念,實在可鄙,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