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驊的這句問話立時讓下麵的士兵們思考了起來。人人腦中的答案都隻有一個:不會,日本人才不管你家裏有多少地、幾間房!隻要不願當順民的,他鐵定是格殺匆論!就算當了順民的……也是朝不保夕!而且在場這些自願投軍的士兵中,無論家境如何,又有那個是願意當東洋鬼子的奴才的。
周驊見了士兵們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便繼朗聲道:“我說一個道理,咱們既然身為華夏的種,那麼,隻為了所有中國人,包括你們自已能像個人樣的活下去,能對得起祖宗的活下去,你們就得團結起來,一起打鬼子、振國威。”說完話這句比較平淡的話後,周驊把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所以嘛,若你們中有人願意跟著我一起現在就去打鬼子的,就要表現了。我,現在就要從你們之中,選出一支精銳的部隊去敵後作遊擊戰。你們,有信心通過我的選撥嗎?”
“有……”特勤兵們齊聲轟嗚。用“靜若處子、動如脫免”完全不足以形容這種巨大的轉變。給人的感覺仿佛他們就是一群從冬眠中蘇醒的毒蛇、睡夢中清醒的雄獅,從他們眼中射出無窮無盡的饑餓之意!
饑俄。隻有用血腥的殺戮才能填飽他們的饑餓!
“殺鬼子!”
“殺鬼子。”
喝令頓出,濃烈的戰意彌漫了整個廣場!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有的隻是一片熱血的戰意,如決堤的洪水般狂撲而至!
冷靜,殺戮!
說是一個旅,經過周驊的精挑細選,不斷的淘汰,最後特戰旅的人數隻比一個團多一點,還不足一個加強團的人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全旅沒有一個後勤人員,全是戰鬥員,共計1600人,為了這支部隊的安全,秦麗也給予了最大的支持,武器裝備幾乎變態,沒有任何機動車輛,最重的武器是八二迫擊炮,但是全部人員都是長短兩槍,一個班就有四挺輕機槍,全旅輕機槍數量超過了一個整編師,最大限度的帶足彈藥,周驊就是要用子彈風暴,把四平、長春的日偽軍打得不得安生。
就是這樣一支一千多人的部隊,一過山海關就消失了,就連大逆軍團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秦麗聽到胡方梅的報告後付之一笑,他雖然對周驊的愛冒失亂來有所提防,但是從不懷疑他對民族對國家的忠誠,在中國的土地上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打發走了胡方梅,秦麗把視線轉到了地圖上——朝鮮這個狹長的半島上。
內地和中國相接,外麵是蘇聯、日本、菲律賓。是一個不錯的戰略要地,可是東西長度太窄了,缺少戰略縱深,南部雖是平原,但是大逆海軍短時間內不可能趕得上日本海軍的雄厚,如果沒有太平洋戰爭的爆發,大逆想以朝鮮為跳板進攻日本相當不容易。
說起來,揮軍進占朝鮮倒不是最難的,關鍵在於占下來後是否還能否守得住的問題?九州島地理位置絕佳,但是資源匱乏,將來是不能與世界上的大國相抗衡的,未來爭奪的是什麼,能源和資源,海上強兵是二戰時代的主題。
如果,沒有滿清倒退的三百年,以明朝的海運和資本主義萌芽,中國會比世界提早幾百年進入大航海時代!為了走向深藍,多少人付出了鮮血青春和生命,想起這些秦麗消瘦的臉變得越發凝重。用紅色的筆在日本的九州島開始,越過朝鮮南部、菲律賓一直到越南畫了一個大大的弧形紅線,嘴裏喃喃地自語道:“第一島鏈。”
就在秦麗剛剛說完的時候,門處響起了一聲略顯中氣不足的聲音“報告。”
“進來。”秦麗不用回頭也知道,從昌圖前線負傷回來的田定野來了,當飛機把他送進北平大逆後勤總醫院的時候,就連外國專家都有些不相信,身負如此重的傷還能活奔亂跳,而且還在良性的恢複,不盡對田定野的頑強生命力敬佩不已。
秦麗連忙擺手:“傷還沒有完全好,那麼急幹什麼,過幾天再說嘛?”
對秦麗的責怪,田定野報以一個笑容:“沒關係,軍團長,我已經全好了,隻要是有仗打,現在上戰場也絕對沒問題。”
很多人都不理解,認為秦麗偏愛田定野,更有一些無聊的人在暗下裏猜測過兩個人的今後發展,對這些秦麗沒有壓製,也沒有解釋,而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這次昌圖之行,終於證明了秦麗的眼光,如果田定野不用奇兵,那幾千人的增援對於七萬日軍來說,隻是多幾條人命而已,就是這三個人讓周驊的指輝變成了可能,從而贏得了狂傲的周驊認可。
在回到北平養傷時秦麗說了句:“盡快養好傷,有重要任務等你。”就這句話田定野記住了,剛剛好就強行出院來見秦麗,田定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中國典行的知識分子,忠君思想是爺爺和父親傳給他的,雖然後來對於皇權的忠誠變成了對國家民族的忠誠,但是中國人的投桃報李,士為知已者死的思想根深蒂固。對秦麗的知遇之恩和充分信任,田定野無時不在告訴自己,為國家為民族可以犧牲,為了秦麗,為了大逆他也會犧牲,決不會猶豫,但這些話都藏在心裏,從沒表露過,因此遭到很多人的猜疑,他也沒說過,他要用事實來說明白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