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首頁。其實很多玩微博的都這樣,顧國泰與眾不同的是:他就關注了許輝一個人。

微博更新提醒:@許輝:跟不認識的人圍著爐子啃燒焦的麵包,說在路上的經曆,這種感覺很好。

這條微博幾分鍾內就被刷了幾百評論,顧國泰的評論迅速被淹沒。這他忍了,但操蛋的是為什麼有不少人罵他?

“賣粉的去死去死去死一百遍!”

“狗娘養的,就是你們這批人敗壞了微博風氣![怒]”

“媽蛋的最煩賣粉的,見一次噴一次!”

顧國泰回複了幾條,但卻招來更多人的謾罵,最後他放棄了,挑了個頭像看著挺可愛老實的姑娘發了條私信。

abzxcv:那個叫‘傻逼歲月’的很紅嗎?

羽毛不會飛:我操!賣粉的不都是屍體嗎?日喲,詐屍了?

顧國泰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噎死,abzxcv: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

羽毛不會飛:他之前放過跟一個帥哥的合照,他男朋友,引來了很多耽美狼的圍觀。

abzxcv:耽美狼是什麼?

羽毛不會飛:擦你多大?連這個都不知道?那條微博他後來刪了,但我存了照片,發你看?

abzxcv:三十,發來看看。

羽毛不會飛:……原來是大叔,好吧,我這就發你。

後來‘羽毛不會飛’把許輝的那張合照發給了顧國泰,照片上許輝正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勾肩搭背十分親密。那男人長的很‘北方’,肩寬背厚,臉部線條剛毅,是許輝喜歡的類型。

abzxcv:你能幫我用做圖工具把右邊那男人從照片上弄下去嗎?

羽毛不會飛:大叔,你心理真陰暗。行,我給你弄,你給我加一千個粉吧。

顧國泰答應了,他給那小姑娘買了一千粉,換來帶著許輝的半張照片。

5、第五章 真操蛋

許輝丟了根煙給對麵的男人,他從褲兜摸出打火機點著煙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明天我要回北京了,朋友生病,回去看看。”

“還回來這裏嗎?”男人用左手夾著煙,並不抽。

“可能不了,幹嘛呢你,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有緣的話總會再遇上。”許輝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好過眼前的日子吧。”

“我沒想結婚,”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夾雜著委屈、失落、不甘等多種情緒。“可我現在沒辦法了,我老婆懷上三個月了,如果能早遇見你就好了……”

男人說到這裏猛然覺得這話不妥,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讓我覺得當同誌還能有其他的活法,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樣,如果能正視這種感情……我表達的可能不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輝笑了:“能,孩子出生了記得跟我說一聲,好祝福你。”

男人鄭重地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像許輝這樣了。明天他仍舊要投入瑣碎的生活中,為一個月幾千塊的收入累死累活,房貸車貸,孩子的奶粉錢,父母老了身體不好,都得需要他照應。

手裏的煙抽完,許輝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走了,再見。”

男人仰著頭看他,慢慢說出那兩個字:“再見。”

許輝消失在異地的夜色裏,地上還留著兩個未燃盡的煙頭。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城市,但意外的是離開的時候心裏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情緒。如果他不認死理選擇同誌這條路,應該會和那個男人有差不多的人生。

如果說顧國泰去結婚給許輝的刺激是強烈直觀的,那麼這個刺激冷卻後,許輝才開始理智地正視他和顧國泰的愛情。那是愛情嗎?在一起五年,肯定有愛情的成分在,但他們之間又隔了點什麼東西,不通不對頭。

許輝發了條微博:我不忍心再欺哄,但願你都懂,該何去何從。@西安

發完微博後許輝關機,他很擔心陳河,計劃著在北京多留些天照顧陳河。顧國泰以前常說許輝性格很野,說他們搞藝術的沒有定性不靠譜。對,是這樣,許輝不否認。顧國泰拴了他五年,這下他終於自由了,為什麼不跟著自己的心走?認識不同的人並且迅速的和他們告別,會讓乏味的生活變得新鮮起來。

許輝跟著人群走出飛機場,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許輝扭頭看過去,是林春。

林春黑了,身板也比以前壯實了,留著清爽的板寸,穿著一款土土的黑色羽絨服,他激動地拉住許輝的胳膊,親熱地喊他:“輝子!”

“春兒!”意外的相逢讓許輝也有點激動,林春不像許輝剛見他時那樣靦腆了,但身上依然抹不去那股涉世不深的生澀氣息。

林春說:“這裏難打車,輝子你去哪兒?我送你。”

林春現在在一個建築工地上打工,開的是工地上的三輪摩托車。他一直關注著許輝和陳河的微博,知道許輝這兩天要回北京,所以天天來守著,終於被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