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一個沒忍住笑出來:“還是你最了解我,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許輝問顧國泰:“那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
顧國泰幾步走到許輝身邊,伸手摩挲著他的鼻尖,低聲說:“是在想怎麼對付我是不是?沒關係,隻要你想我就好了。”許輝抬眼看他,沒吭聲。顧國泰突然說:“哦對了,晚上李京約我們吃飯,你去換件衣服吧。別說不去,今天必須得去。”
許輝看著顧國泰離開房間的背影握緊了拳頭,旋即又輕輕放開。
……
為了營造氣氛,包間裏的燈光被調的昏暗而曖昧。顧國泰和許輝進門的時候,不知是哪個腦袋短路的叫出聲來:“好帥啊!”
許輝衣服裏衛衣最多,他今晚穿了件黑色衛衣,下麵休閑仔褲,看起來就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用顧國泰的話說就是清純的很啊,再加上許輝的長相…所以這些人裏麵以前沒見過許輝的,都覺得他是個男娘們,自然是對顧國泰百依百順的那種。
李京朝他們點點頭算打招呼,許輝剛進門就注意到他身邊坐了個人,這下離的近了,才看清是那天淩晨去找李京的那個。那人似乎感覺到有人看他,突然抬起頭來,視線跟許輝碰個正著,許輝朝他笑了笑。結果人不領情,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許輝草草掃了幾眼包間裏的那些人,顧國泰的圈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除了幾個麵熟的,剩下的都沒見過。剛找好位置坐下,離他不遠的一個疤瘌臉大嗓門起哄道:“顧國泰,你來晚了,得罰酒啊!”他說著眼神曖昧地看了眼許輝:“瞧模樣長挺俊的,就是不知道酒量怎麼樣,喂,幫你男人喝幾杯撒?”
顧國泰沒跟許輝坐一塊,他坐的位置靠正中,剛坐下就有不少男男女女圍上去倒酒。顧國泰象征性地喝了兩杯,指指許輝:“別光灌我啊,這位你們還沒見過呢吧?操,別亂摸!我媳婦兒看著呢!”
顧國泰話音剛落就有幾個端著酒湊到許輝麵前,但不管他們說什麼,許輝一杯都不喝。有幾個可能是這裏的陪酒小姐,被許輝駁了麵子,嗲聲嗲氣地跟自己的金主抱怨。金主們耳根不清淨,湊齊了慫恿顧國泰:“哥們兒敬的酒都不喝,不給麵子啊。”
顧國泰被嚷嚷煩了,起身端了杯酒走到許輝身邊,把酒往他麵前一推:“喝了。”
昏暗的燈光下許輝看不清顧國泰的眼神,他剛才喝了幾杯酒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許輝不接,就那樣跟顧國泰一站一坐地僵持著。顧國泰又說了一遍:“喝了。”
已經有人往他們這邊看,顧國泰被那些目光弄的有點煩躁,聲音忍不住拔高了:“我讓你喝了!”
這下包間裏徹底安靜下來,許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倆。許輝朝顧國泰笑了笑,那個笑容隻有顧國泰能看清。顧國泰頓時覺得剛才喝的幾杯酒酒勁蹭蹭往頭頂躥,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許輝,伸手攫住許輝的下巴,把多半杯白酒不容反抗地灌下去。濺出來的酒汁順著下巴的輪廓流進衣領裏,包間裏有人吹起來口哨,剛才停滯的安靜像是錯覺。
顧國泰把那個玻璃杯朝下倒了倒,剛才起哄的幾個人這才心服口服,紛紛滿了杯酒說敬許輝好酒量。許輝晚上還沒吃飯,這多半杯白酒灌下去燒的他胃疼。身上的不適讓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他頭一回感覺到心裏對顧國泰的恨,像循著血液一路衝進心裏,硬生生地把心髒燒出幾個豁口。他忍著強烈的嘔吐感灌了杯白水,原來那滋味叫恨,全身上下像被無形的針刺著,卻又說不出來,解脫不了。
許輝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地應付來跟他搭話的人,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跟他套了許久近乎,最後偷偷掏出一小袋白粉問他:“抽嗎?很爽的。”
許輝這才抬頭仔細打量她一眼,妝化的不濃,眉眼間還有屬於年輕女孩的稚氣。見許輝沒那勁頭,她起身就走了。許輝特意多注意她幾眼,見帶她來的男人正跟顧國泰喝著酒。他低下頭繼續刷微博,胃裏翻攪的難受。
不多久,許輝感覺身邊的位置一陷,他沒抬頭。倒是對方先伸過頭來看他手裏的平板,跟他說話了:“沒什麼有意思的新聞,刷來刷去還是那些。”
許輝這才抬頭看身邊的人,那人的臉小小白白的,有著南方人的細膩,眉眼格外動人。淩澤被他看有點不得勁,臉一冷道:“看什麼看。”
許輝繃不住樂了,逗他:“長得好看還不興人看的?”
淩澤顯然不太習慣這樣的玩笑,故意轉移話題問道:“剛才,你就那麼把酒喝了啊?”
許輝把平板收起來,看著淩澤:“不然?”
淩澤臉朝上揚了揚,哼了一聲:“要我就不喝,當自己什麼玩意兒,讓人幹嘛人就非得幹嘛啊!”
許輝點頭讚同:“說的對。”
淩澤變戲法似的拿出個漢堡遞到許輝手裏:“你晚上也沒吃飯吧,空腹喝那麼烈的白酒,現在胃裏應該燒起來了。別笑了,你臉都白了。”
許輝不客氣地接過漢堡,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胃裏終於舒服了點。淩澤看他吃完,依然是那種冷兮兮的語氣:“我可就這一個,都給你了,再想吃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