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隻露出一條縫的雙眼中目光閃爍,興奮的光芒一閃即滅,他誠懇地道:“請胡將軍願諒我的唐突,不知是否能請胡將軍賞光我的晚宴?我想……我們有必要作一次深度詳談。”
胡芳梅淡淡一笑,禮貌地道“很遺憾,丘吉爾先生,我想我現在不能去,我的朋友們,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餐!”
“呃……”丘吉爾臉上陰晴不定。倘若大逆軍有意與蘇聯發生武裝衝突,在一定程度上自然會緩解德國在東線上的壓力,這一點大逆軍與德國在利益上是十分一致的。這種一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大大提高德國發動戰爭的時間。
想通了此點,丘吉爾再次露出誠懇的微笑,說:“胡將軍,我想我們可以仔細地談談這批飛機的價格,我認為我會給胡將軍一個驚喜。”
幾個回合交鋒下來,他已把胡方梅不分地域、人種地看待成了一個等同的對手。
胡方梅搖頭,笑:“丘吉爾先生,您想……預料之中的事情還叫驚喜嗎?”
“哈哈哈……”兩個人都放聲大笑起來,狀極歡暢,看不出一點劍拔弩張的氣勢。
話點到這裏,這次的會談就算是結束了,胡方梅順勢起身,一語雙關地道:“丘吉爾先生,不用多久。我軍勢必會在國際上擁有一席之地。你我既是相識,到時……還請多多關照。”
丘吉爾也起身,和她握了握手:“不勞胡將軍吩咐,那是一定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殺氣頓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芳梅回去之後,吃了一頓悠閑的晚餐,尚未離開餐桌就得到了丘吉爾前來拜訪的報告。胡芳梅淡淡一笑,她詐唬丘吉爾大逆軍將要對蘇聯作戰,丘吉爾綜合大逆軍目前的軍威的各種情況沒有理由排除她所說的可能,戰爭發生前的時間已經相當緊迫了,丘吉爾又不可能知道以大逆軍如今的軍事後勤力量嚴重不足。他能看到的是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已經不能夠浪費任何時間的——現在的情況是,無論英國是得到這批日軍飛機的技術還是與大逆軍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丘吉爾會匆匆來拜訪,完全在胡芳梅的意料之內。
不過胡芳梅此時卻並沒有見丘吉爾的意思,她清楚丘吉爾這種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一旦心意一定,閉門羹顯然不會阻礙了他把這件事情繼續進行下去的意願。在英國肯定會買這批飛機的狀況下,先見見法國人和蘇聯人最好,美國人,甚至是德國人、日本人也可以。
就像拍賣,有競爭,才能賣的更好。
胡芳梅吩咐了警衛隊長何揚接見了丘吉爾,何揚當然對這事完全沒有任何決定權,丘吉爾很自然地沒心情和何揚說廢話,僅僅是幾個客套,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丘吉爾便離開了。
事情的發展,丘吉爾急切的態度,胡芳梅心裏頭已經了有底兒了,與英國人的談判九成是就要成了,但胡方梅現在有著更高的目標、更大的野心、更廣闊的天地,一件勢在必成的生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晚,睡的也安穩。
當此時,待價而估,方是王道。
第二天上午去法租界見法國人的過程卻大大讓胡芳梅皺眉。
法國人使團的代表叫尼古拉,他和胡芳梅談的竟然是一係列對日作戰方法以及指出日軍的弱點,最讓人無語的就是法國人竟然詳細列出了他們法軍的陳舊卻自以為傲的作戰戰術,以期教會胡方梅怎麼樣和日軍作戰。
胡芳梅剛開始還以為這是法國人考慮要比較全麵的幫助大逆軍對付日軍呢,可接下來談了一整天,無論胡芳梅怎麼往飛機上扯,尼古拉等法國使團成員都全然地避而不談,隻關心於對日作戰,對飛機的交易諱莫如深。
談判的第三天上午,胡芳梅代表大逆軍和法軍簽訂了一個對日方麵的協議意向書,協議的條款對大逆軍相當的有利,法軍能夠提供物資、裝備、設備方麵的各方麵援助,隻要大逆軍肯加大力度對日關東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