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向她點頭,“多謝妹妹,我明白的,妹妹走好,有空去我的淺梨殿坐坐。”
她道,“今後深宮寂寂,必定是要常去打攪了的。”
看著她上了小轎,我深吐一口氣,整個人突然的鬆了下來,這才驚覺自己的神智一直都是緊繃著的,身子一歪,就要向後倒去。
弱症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床上的帳幔放了下來,隔著帳幔,是小青低低的綴泣。
我的頭暈暈的疼,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突然的,幽幽的聲音的問道,“張禦醫,我家小主怎麼樣了?要緊嗎?”
是蔣秀,我努力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淺梨殿。
手腕被繡帕遮著,伸出了帳外,帳幔外人影晃動,恍惚一個男子模樣的人在為我搭著脈,一會,這男子回答道,“小主的脈息慢而不平,想是平日身子就弱,初進宮來又多有勞乏,方會有剛才的暈闕,隻要姑姑們平日多精心照料,倒也不防事的。”
“多謝張禦醫,可是……現在……小姐還沒醒,怎麼辦呢?”小青哽咽著問。
“小青,”我忙輕聲喚著,小青是我在這宮裏唯一親近的人,我怎能讓她為我太過費心,掙紮著,我就要坐起來。
“小姐,”小青一聽我醒來,驚喜莫名,忙忙的掀開了帳幔,眼前霍的一亮,隻見一個男子身型一矮,已是跪在了地上,“臣太醫院張才玉參見小主。”
我靠著小青坐著,向著他點了點頭,“張大人快請起,勞煩大人了。”
張才玉神情惶恐,依舊低著頭,“臣不敢,伺候小主,乃是臣份內之事。”
我不再說什麼,隻命蔣秀拿了一錠金子賞了,送他出去。
此時屋裏這剩了小青在陪著我,進宮兩日,小青到此時才得與我獨處,當下抱了我哭了起來,我回過身子拍了拍她,“小青,我沒事了,你別哭了。”
“小姐,”小青拿錦墊讓我靠著,轉到我麵前,滿臉的淚,“小姐,我就是不明白,小姐已經是貴人了,身份尊貴,怎麼這倆天卻如此的委屈自己,對誰都是強顏歡笑的奉承著,就連蔣秀這樣身份的人,您都是禮遇有加的,她隻是個宮女啊!”
我深歎口氣,“都說獨木難成林,在這爾虞我詐的寂寂深宮內,若沒有人扶持,又怎麼能全身進退,而越是身邊的人,越是重要,可以是護你的符,也會是殺你的刀,縱然是皇後之貴者,想來也是不敢大意的罷。”
小青楞了,大瞪著眼看著我,“啊,有這麼嚴重嗎?”
我點頭,又怕嚇了她,忙又笑了安慰,“也沒什麼的,隻是凡事小心點的好。”
正說著,蔣秀進來,我暈倒的事已經傳到太後和皇後的耳裏,都命了人來詢問,我忙吩咐她賞了來的人,並請他們替自己謝恩。
半晌,屋裏方才靜了,我閉了眼養神,心裏卻愈加的亂,今日才知道自己額外的榮寵是因何而來了,可是,這卻是一個誤會,因了我的弄巧成拙而已,不知道,今日的榮寵會不會是他日的禍根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如今,江才人和陳答應已經對我心有芥蒂,昭儀娘娘和婕妤娘娘縱然對我禮遇有加,但是,又怎知那笑的背後藏著什麼呢?
如今。我隻是剛剛進宮,若是過幾日再侍了寢,以太後對我的青睞,以及太後抬舉我的用意來看,晉位是必然的,那以後,我必定是眾孥之的了。
這樣想著,頭上不覺細細的冒出了汗,不行,我必須要扭了這局麵才好。
“小主,吃藥了,”裁雪端了一銀色小盞進來,隨後跟著的剪冰捧著一個托盤,幾碟精致的蜜餞誘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