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筷子,隻看著她,道,“我隻想過安靜的日子,你知道的!”
她的手頓了頓,將筷子放在我的手上,低頭淡淡道,“隻怕,主子難如願了。”
我咬緊了唇,心不由的一直往下沉,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瑾貴妃第一個就不容我,這宮內,到處都有她的眼線,想瞞了她,隻怕實在是難的。
雲琴
待得我身子好起來,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這幾日,英宏每天都會來看我,我每日用的藥,吃的東西,他都細細過問,但凡有我愛的,他都命人弄了來,有剛剛進貢的新鮮果子,也都先經了我這裏,再拿到別處去,為了讓我靜養,他一道旨意,宮裏妃嬪,全都不得前來攪我,而我對於這一切,卻並無欣喜之狀,,對他禮數周全外,都隻是淡淡的。
他卻並不以為然,依舊每日來的殷勤,我的麵上淡定,心內卻是急噪難安,每日,隻怕他來,卻又哪裏敢說出來,唯有嚴令下人口風嚴謹,但我也知道,這些,都是沒有用的,宮裏攏共這麼一位男子,每天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去了哪裏,又能瞞得了誰,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抱了僥幸罷了!
這些時,我隻怕早已成為宮裏眾人的眼中釘了,無端的成為眾矢之的,不由得我內心生出許多惶恐來!
果然,這一日,就生出了事來。
剪冰去浣衣局拿了衣服回來後,就在院子裏哭,被我隔著窗子聽見,正在心煩的我,不由的焦躁起來,立時命裁雪喚了她進來。
剪冰一進來就撲通跪下,眼睛紅腫,淚水怏然,臉上幾道紅印赫然在目。
不待我問,她強忍了抽噎伏地求饒道,“奴婢該死,驚擾了主子,主子饒命!”
我見她模樣可憐,心裏一軟,軟語問道,“好端端的哭什麼?”
她頭垂得更低,“奴婢該死,奴婢……奴婢是……奴婢剛剛走路跌了一跤,疼痛難忍,所以……”
“摔跤會將臉上摔出指印嗎?”我見她撒謊,心裏有點惱。
她連連以頭頓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抬起臉來,臉上早已經淚水漫流,眼神驚恐如虎口小兔,“……求主子……救奴婢一命。”
我心裏驚了起來,不覺站起身子,道,“你怎麼了?”
這時,蔣秀,小青等也全都進來,大家全都被她這句話驚得心頭撲撲亂跳。
“奴婢今兒去浣衣局取衣服,不小心……不小心……奴婢……”她更是哭得大聲起來,話也說不連貫。
饒是蔣秀穩重,此時也不由得急了,上前一巴掌,直將她扇翻在地,罵道,“糊塗的東西,主子麵前,是你哭的地兒嗎?快說,你到底闖了什麼禍回來了?說完了,出去慢慢哭去。”
剪冰似被這一巴掌打醒了,一咕嚕爬起,連聲道,“奴婢該死,沒眼色,剛剛兒去給主子取衣服時,不小心,撞了……撞了錦元宮的人。”
錦元宮,我心裏突的一跳,那是瑾貴妃的居處。
“錦元宮的誰嘛,怎麼你就嚇成了這個樣子?你撞死那人了嗎?”小青沒有遮攔的口快,我不覺轉頭瞪了她一眼。
“是……是錦元宮的雲琴姑姑……”她的話一出口,我明顯的聽出身邊蔣秀倒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