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沒有見到皇上了。"

瑾夫人想是剛才已經在太後那裏證實了我的話,此時說話也就隨意了些,她嘎道,“姑媽,皇上如此待您,您怎麼還… … ?"

太後頓時橫了她一眼,一拍桌子,“你說的什麼?"

瑾夫人被她這一斥,忙低下頭去,我笑了向瑾夫人道,“姐姐這話不對,這世上哪裏有跟自己親骨肉記仇的父母,皇上雖然受小人挑唆,和太後生了這樣的誤會,可在太後的眼裏,皇上不過是個一時任性淘氣的孩子,她又怎會怪皇上呢?"

在太後這樣的境況之下,我這話自然說得是極巧的,太後不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眼裏像是有看什麼一閃而逝,繼而立即恢複常態,笑了起來,問道,“你已知道皇上如今認定哀家不是他的親生之母,你卻怎麼又這樣說呢?"

我極恭敬的垂下頭,“母後是皇上的生身之母,這是不可篡改的事實,如今皇上隻是一時受了奸俊小人蒙蔽,過不多時,自然就會水落石出,皇上也會咯然醒悟,母後萬不可太過傷感憂心,千萬保重身子。”

太後眼神灼灼,“賢妃說的是真的麼?”她又笑了一笑,言語淡淡的道,“隻怕哀家等不到那時候了。”

我慌忙跪下,言語懇切的道,“母後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常言道,母子夭性,骨肉連心,皇上向來英明睿智,此時雖然受小人蒙蔽,但也隻是一時之像,待到皇上冷靜下來稍一細想,即可察知內中端倪,母後萬萬不能將這事太過放在心中,沒的傷了自己母子的和氣。”

太後靜靜的看了我半晌,方才笑著向瑾夫人道,“地上涼,快扶起賢妃來。”

瑾夫人款款過來,雙手扶起我,道,“娘娘快起來,太後維著心疼呢。”

太後招手要我坐到她的身邊,她拉了我的手,歎道,“好孩子,難得你如此明白知禮,哀家一直就說你定不是那狐媚之人,隻是去年你被皇上大封時,接連的有人向哀家秘告,說你以美色惑君,又挑撥皇上和哀家的關係,又道你在禦駕親征的行營裏時,不顧皇上安危,哄了皇上出去遊山玩水,哀家雖然知道你必不是那樣的人,然而奈何皇上出征才告大捷,不好再惹出事端,為了江山社傻,為了平人閑語,哀家這才頒下魷旨,命暫且送你出宮,為的不過是先息了外麵的閑言碎語,想著待這件事過了,就再接你回來,”說到這裏,她抬頭向著瑾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語氣陡的嚴厲,“卻不曾料到,這兩個打脊賤人,竟然如此不知囂張輕狂,將哀家的意思竟扭曲到那樣的地步。”

瑾夫人被太後這一頓申斥,嚇得慌忙站起身子,臉漲得通紅,太後恨恨的罵道,和皇上向來都當你是個明白人,你竟是這樣的混賬,皇上奪你的中宮令,實在是該.

“瑾夫人被罵得垂著頭不敢吱聲,我趕緊攔住,誠懇道,“母後快別怪姐姐,也是我年輕不懂事,當日衝撞了姐姐,這才引得姐姐起了性子。”

太後見我如此身份,對瑾夫人卻還是和往年一樣,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她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當日是哀家的不是,錯怪了你了。”

她此時的神情是那麼的慈愛和婉,又極真誠懇切,像是真心的在為當日她的行為感到歉疚,又仿佛她是真的被我的真誠謹孝所感動,她和她的侄女此時演這樣的一場戲,讓我禁不住在心裏味味冷笑,這樣虛偽的客套,不過是虛情假意的逢場作戲罷了,也隻是算計的一種策略而已,人有時在情勢所驅之下,不得不用一張虛偽的笑臉將從前的檻尬從表麵上抹去,為彼此的利益,捏住彼此的手,假裝,彼此就是彼此再真誠合適不過的那個盟友。

這一點,我知道,她一一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