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下命去,命她們在這幾天不必再來請安,各人自鎖宮門,相互間不得走動打聽,更不許議論,違令者,重懲!

然而這次又和往日不同,錦元宮裏有幾個奴才宮女,竟都是由英宏親自審問的,這樣的情形從所未有,眼瞧著已是夜色深沉,清心殿裏依舊沒有半點風聲出來,我到底放心不下,命小廚房裏備了幾樣羹點,喚小茶提了,乘轎前去清心殿裏看視。

到了清心毆時,門口的小內侍見是我來,趕緊連連擺手,低著嗓子向我回道,“娘娘還是回罷,皇上這會子正在裏麵發火呢,光那茶杯,這會兒功夫就已經摔了住了。”

蔣秀眉毛一豎,上前低聲喝道,去通報,怎麼就知道皇上不見娘娘?

“好個奴才,你看清楚了,這可是賢妃娘娘,你都不進

那小侍衛頓時撲通跪倒,連連磕頭道,“娘娘曉命,姑娘饒命,不是奴才不去通傳,實在是… … ,實在是… … ,皇上這會子… … 皇上他 … … ”

他哆嗦看說不圓滿,我不耐煩跟他糾纏,命小茶將那食盒交給他,“你將這個送進去給劉總管,就說我來了,看怎麼樣?"

這小奴才頓時如蒙大赦,向我磕了一個頭,接過食盒飛也似的跑進去,小茶不由埋怨起來,“娘娘總是好性子。”

我看著她柔柔的笑,“這會子是什麼時候,哪裏有空跟這些個奴才們置氣的。”

隻是一轉眼兒,就見劉喜飛奔著出來,見了我慌忙磕頭請安,向我道,“皇上要奴才轉告娘娘,這會子有要緊的事,就不見娘娘了,夜已深了,皇上請娘娘回去早些歇著,不必掛念皇上。”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很是心虛的閃爍著,像是生怕我追問什麼似的,我卻隻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請公公轉告皇上,請皇上龍體要緊,萬萬不可太累,嗯,我帶去的點心皇上可曾用了麼?"

劉喜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極討好的笑道,“皇上正用呢,說今兒的棗泥糕很好。”

我這才像是極放心了的樣子,說了聲“公公辛苦,”扶著蔣秀的手轉身上轎

知道英宏不會再來,一回到流雲殿裏,我就命將宮門下了鑰,一番洗漱收拾後,我隻留了蔣秀在寢殿裏陪著我。

因我在睡覺時不喜屋子裏太亮,蔣秀隻在重偏角兒裏留了一盞小燈,窗子開看,不時有微微的風吹進來,那燈影兒如鬼魅般舞動著,暗暈昏黃。

聽到外麵的更鼓已到三更,蔣秀貼在我的耳邊輕聲問,“娘娘,您睡了麼?"

我合著眼微微搖頭,“秀兒,我突然覺得好緊張呢。”

蔣秀伸手進我的被子裏握住我的,輕輕一緊,“娘娘別擔心,奴摔已經安排得妥當了,不會出茬子的。”

“嗯,”我點頭,繼而歎了口氣,“其實,緊張也沒有用了,”反手將蔣秀的手罩在我的手裏,我像是安慰又像是自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已經停不了了,索性就別去想他了。"

蔣秀的聲音如有蠱惑,“是的娘娘,睡罷,明天就該有一場好鬥了,咱得養足了精神.

她的話雖然溫柔,卻自有一股決絕在裏頭,我心裏忽然一鬆,頓時就像有個什麼包袱被

放了下來,是嗬,這場戲已經拉開了序幕,我們已經不能往回退了。

到了第二日,宮中形勢已是極嚴峻,有人偷偷來報說,昨兒個夜裏,錦元宮的宮女太監們被活活的打死好幾個,卻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聽了後隻是一笑,命他繼續盯著,就讓他退下了。

因為下令命眾妃不必過來請安,我著了身月白色的家常衣裳,將頭發梳成普通的風尾鬢,隻用一根玉釵簡單的菩了,

拿了本書坐在院子裏的薔薇花架下讀著,此時已經是四月了,春封和煦,陽光暖人,連空氣裏都洋溢著各種花香,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小茶用一隻小腳凳坐在身邊給我揉著腿,邊又在說著她老家的鄉俗趣事給我聽,小青在邊上,不時的就被逗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