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熱鬧的時候,突然有人急急進來回案說,“娘娘,不好了,錦元宮,錦元宮裏,周夫人她… … ,她服毒自縊了… … 。”
“啊,”他話音一落,屋子裏不由驚呼,隨即,滿屋靜寂。
我騰的起聲,“竟有這樣的事?”看著眾妃,我神色凝然,“宮妃自縊,可是滿門獲罪的事兒,她… … ,她竟然如此不顧念家人麼?"
安婕好遲疑著猜測道,“她… …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家裏人已經全都被下在了天牢裏了,她… … ?"
我點一點頭,“嗯,你說得有理,”看著安婕好等人,我沉吟著道,“這樣大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偏皇上又不在宮內,我也沒什麼主意了,就有勞眾姐妹,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安婕好等忙道,“她死了是罪也應得的,娘娘別上火,為她急壞了身子不值得.“
才進了錦元宮,裏麵伺候的奴才們就已經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安槐已經在這裏等著了,見了我才要說話,我擺一擺手,“人呢?"
安槐忙躬著身子在前麵帶路,邊走邊回道,“還在她住的屋子裏放著,待娘娘來作定奪呢。"
進了錦元宮偏角兒上的那間小屋子,迎麵的一張小木床上,瑾夫人正仰麵靜靜的躺著,
她的衣著幹淨整齊,麵色安詳,一封信靜靜的放在身邊,上麵寫著“禦前親啟。”
安愧在邊上輕聲回察,“早上宮人來給她送飯,叫了幾聲沒應,一摸她的身子已經冰涼了,奴才請了刑獄司監作來看過,說是吞金。”
他又雙手捧過那封信來,“娘娘請看,這是她留下的遺言。”
我不接,我歎一口氣,道,“既然是禦前親啟的,等皇上回來了,你呈上去罷,”再看了看瑾夫人,對身邊眾妃道,“她大約也是想明白了,隻可憐了靜寧長公主,小小年紀就已經。。。”
這樣說的時候,我不覺硬咽出聲,眾妃忙勸道,“娘娘快別難過了,她是自作孽不可活,長公主雖然小,可是有娘娘這樣慈心良善的人照顧著,以後也必不會受到什麼苦的。”
我拿絹子點一點眼角,對安槐吩咐道,“宮妃自縊乃是大不敬,這件事還是得皇上回來處理,不過,她到底是長公主的母妃,看在長公主的麵上,你找個偏殿弄個小靈堂,再找口差不多的棺材將她盛撿了。”
安槐答應著出去,我再看了眼瑾夫人,這才歎息著退了出來,安婕好等也是磋歎不已,
又連連的誇著我賢良仁義,我歎了口氣,道,“到底也是姐妹一場,再說,當年她還救過我的命呢!"
眾妃於是又連連點頭,一迭聲的讚我情深意重,我站在錦元宮大殿前,心裏冰冷的笑,等她們說得夠了,我才扶了蔣秀的手吩咐,“宮裏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回去歇著吧,皇上沒回來前,你們都在自己皇子裏呆著,要是不小心鬧出什麼是非來惹火上身,可別說本宮沒有告誡過你們。”
眾妃神色俱都一凜,齊聲應道,“是。”
回到流雲殿裏坐下,蔣秀將邊上的人全都支了出去,這才輕輕笑出聲來,道,“安總管安排得很是妥帖呢,方才奴婢仔細留神著大家的神情,竟然沒有一個懷疑她不是自縊的。”
我的瞼上卻無絲毫笑意,“這件事還不能太過輕率了,誰知道背後她們又怎麼說呢?“
蔣秀笑臉一凝,“啊,這,娘娘,那該怎麼辦?"
我靠在軟墊上,凝神想了半晌,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是什麼?”蔣秀頓時大是歡喜的湊到我跟前來,我卻不說,隻笑道,“你找個伶俐點兒,悄悄兒的去請趙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