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我都是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隱隱的總有一股極濃的不安整日的盤繞在心頭,久久消之不去,我隻當是自己想太多,卻原來,那些並不是無緣由的,隻是我自己沒有留意,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太過大意了。
太後將那香露複又交給那個老娘娘,隻見那老掩垮一招手,正在一邊同候的兩個宮女趕忙走到跟前,低頭跪下,那老娘姆將那香露倒出一點,先是用銀菩子點了兩滴在一個身形稍胖的宮女身上,又向一邊招了招手,過來一個小宮女托著一個小碗來,那老姆姥將銀菩子蘸了香露後,又往那小碗裏點一點,這才點在另外一個矮些的宮女身上,我一看心裏頓時明白,那碗裏盛的,必定是緣蜜了。
我不覺倒吸一口冷氣,這樣深的秘密,隻要我極貼心極信任的幾個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她們知道了,如此,她們到底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那老趁姥擺擺手,隻見兩個宮女齊齊退了出去,太後站起身子,向英宏和眾妃笑著道,“今兒請皇帝和你們來,就是想請你們看一出好戲,大家跟我出去吧,”說完,看也不看我,徑直領頭向外走去。
眾妃已經全都呆了,她們雖然尚不明所以,然而看到現在,多少也知道事情是和我有關聯的,一時間,眾妃什麼樣的表情都有,有緊張忐忑的,有好奇不安的,也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唯有英宏,此時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可是他也想看太後到底要耍什麼花招,當下也不說什麼,跟了出去,然而在經過我身邊時,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裏除了疑問,還有深深的鼓勵和一一信任!
他信任我!這樣的感知卻讓我的心裏陡的一痛,我愣愣的坐著不動,隻這一會兒間
腦子裏已經百折千回了上萬次,這麼多年來,我應該是英宏最信任的人,現在卻是心狠手辣到極點的人。以前都是那麼的大度溫良,他再也不會相信,我竟然也會是手染血猩,可是現在看起來,太後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了,而我想不通的是,她到底是從哪裏查到這一切的,她被英宏解除幽閉時日並不長不是嗎?
外麵豪不意外的傳來了驚叫聲,中間夾雜了一個極尖利恐怖的尖叫,有人慌不迭的喊了起來,“怎麼那麼多的蜂兒,快,快撲掉。”
我的唇邊溢起冷冷的笑,小木頭依舊跪在我的麵前簌簌的發著抖,他見我不怒反笑,又是那樣詭異森冷的,他終於掌不住,向前跪爬幾步,撲到我的腳邊兒哭道,“娘娘,奴才沒有想要害您,實在是,實在是他們太狠了,他們打奴才,他們還抓了奴才的爹娘,娘娘 ,娘娘。”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全都轉了回來,太後對小木頭冷冷笑道,“你隻管求她罷,看她可救得了你?"
她的話音才落,就見開頭那個老姍姍過去,對著小木頭抬手“啪”的就是一個耳光,
混賬東西,到這會子,還存著僥幸麼?"
她這話明著是罵小木頭,實際上卻是明明白白的指向我,她這一下打得極猛,小木頭被打得咕嚕嚕一個翻滾,一下子滾在了英宏的腳邊,英宏到此時已是亂了,他知道小木頭是個關鍵,抬起一腳,狠狠端向小木頭,“狗奴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快說?"
那小木頭又驚又嚇,被這一端,竟暈了過去。
太後冷冷道,“皇帝又何必對一個奴才這樣氣惱,他不過是個奉命行事的下人而已,皇帝要想知道其中情由,可以問問指使他的主子。”
英宏額頭青筋暴突,咬著牙看向太後,“太後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