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我要照看你!”蘇芷玉這次回絕的更加幹脆。

丁原沒想到這個小女孩一下子變的如此固執,借著夜色看見她嬌美的小臉蛋,心裏卻不由一酸。暗道:“她的父母都是傳說裏劍仙一流的人物,將來她也必定會成為神仙一般的少女。我又算什麼?我不知道我爹是誰,也不知道娘到底死了沒有?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個小無賴罷了。即便是今晚死在這個破土地廟裏,絕不會有人為我哭上一聲,反倒是許多人要拍手稱快,慶幸城裏又少了一個我這樣的小混混。”

想到這裏且悲且怒,奮力用手一推蘇芷玉道:“快滾,我不要再看到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

蘇芷玉一怔,大眼睛裏淚光盈盈眼看就要哭出來。丁原實在不明白她哪來這麼多眼淚,當下也不理她。

誰知道蘇芷玉並沒有哭,更沒有離開,反而用手一抹眼睛,輕聲道:“丁哥哥,雖然你對我這麼凶,我卻知道你是為我好。爹爹和娘親從小就教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你為了我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能夠說走就走,不管你的死活?”

丁原心中隻有苦笑,麵對這麼一個自作多情的小女孩他也隻好甘拜下風。

這個時候場上形勢又有變化,桑土公見三棱梭無法克敵,索性收回手中。那耿無行更是得意,用陰陽難辨的嗓子道:“桑土公,你現在滾蛋還來得及,我一向有好生之德,你若是遇見我的兩位師兄怕現在已成死人了。”

桑土公一陣喘熄,結結巴巴道:“小、小狗莫要——猖狂、猖狂!今、今天,你——爺爺跟你拚、拚了!”

話音一落,三棱梭猛然插進土裏,足足有三尺之深,梭杆上黑油油的光華來回流動,嗡嗡的亂顫。

“裂地刀!”

轟的一聲,地上飛沙走石,土地廟也連晃好幾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自三棱梭插入處應聲而開,寬度足足有一丈多。那溝渠閃電一般朝耿無行的腳下延伸,裂開的地縫之中無數亂石激射向半空,聲勢異常驚人。

耿無行不敢怠慢,身形一晃起到半空,向是有人用繩子吊著他一般搖搖晃晃就是不下落。他手中的折扇也憑空卷起一股黑色的旋風,將射向自己的飛石一一裹在裏麵,不停的繞著自己的身體打轉。

但那地下射出的亂石竟然象無休無止,足足半盞茶的功夫也不見減弱,在耿無行身邊旋繞的石頭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把他整個人全包在其中。

丁原與蘇芷玉固然是看的目瞪口呆,從內心深處居然也希望桑土公獲勝。尤其是耿無行不男不女的樣子著實招人討厭,相比之下桑土公雖然也長的古怪些,人卻還算不錯。

但世事往往事與願違,突然聽見耿無行一聲“嬌叱”,九幽扇黑光大盛,土地廟裏刮起一道道可怖的陰風,幾乎令人無法站住腳。

那圍繞在他身邊的亂石轟然一聲四散而飛,砸得到處都是,有一塊險險落在丁原頭上,卻被蘇芷玉用小手輕巧的一撥彈開。

丁原心裏更是難受,暗道:“連這個小女孩都比我有本事,可笑我居然還大言不慚的向蘇真夫婦允諾保護他們的女兒。其實我不過是個沒用的家夥罷了。”

複又想到:“若是當年我哪怕有小女孩這般的本事,又怎麼會被巴老三他們欺負,娘也不會死在他們手裏。即便是我現在學得這樣的功夫,也可以找巴老三報仇血恨。可是,又有誰肯教我這個窮小子呢?”

他在這裏思緒萬千,那邊的桑土公卻麵臨生死關頭。

原來耿無行破解了裂地刀後雖然身上無傷無痛,但原本自以為十分風流倜儻的模樣多少顯得有點狼狽。

他這數十年來呼風喚雨,正魔兩道的人物對他多數敬而遠之,何時受過這份氣?惱羞成怒之下竟然口念真言,運起全身十足的功力,施展出師門的絕技“九幽魔煞”!

但聽陰惻惻的嗚咽連聲,扇麵上那九個美女竟然飄然飛天,在空中結成九曲大陣,或懷抱琵琶或手舞羅帶,形態各異。她們的身影輕飄飄有如鬼魂,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死氣。

丁原與蘇芷玉都瞪大眼睛望著那半空裏漂浮的九名美女,卻並不曉得其中厲害。這九名女子原是百年前的冤魂,被楚望天以九幽陰火煉化,收到了扇中。一旦念動真言將她們的魂魄放了出來,何異於是將九個魔煞一起放到了人間。

耿無行繼承乃師衣缽,在九幽扇上苦心修行近一個甲子,直到最近才練成了九煞齊出的最高境界。沒有想到第一個下手開刀的居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的高弟,而是桑土公這個老魔頭。

桑土公臉色大變,他自然明白其中厲害,卻沒有想到耿無行居然也練就九煞齊出。那九個女鬼冤魂也不急於朝桑土公發動攻擊,卻在他周圍翩躚起舞,嗚咽而歌。

桑土公一咬牙道:“好,好你個——耿無行,你、你有九煞齊、齊出,我也和——你,拚、拚了,這條老命、老命!”

他的手中三棱梭驀然飛起,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到最後形成一團黑影。

耿無行笑道:“桑土公,你在耍雜技麼?”

桑土公也不回答,臉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越來越濃,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滴答落下,嘴裏不停在叨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