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段(1 / 2)

心設置的陷阱。以耿照的能力威望顯然無法達到,背後自是另有高人。可不論是耿南天、曲南辛還是葛南詩,皆是正道中成名已久的宿老人物,又為何要平白無辜的陷害自己?莫非是為了替耿照洗脫罪名,故此有意顛倒黑白?

但墨晶分明受他大恩,盡管自己從不曾貪圖過什麼回報,卻總不至於反要受此天大的莫辯之冤,屈辱師門。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盛年曉得說什麼也沒用了,可激動之下依然禁不住大聲喝道:“墨師妹,你為何要冤枉我?”

墨晶眼神空落落不帶一絲神情,身形卻禁不住微微一顫。曲南辛提高了嗓門道:“盛年,你先前說耿照師侄含血噴人,現在又說晶兒冤枉你,難道我平沙島都成了顛倒是非之地?這麼多人都是有意要跟你過不去麼?”

盛年心情激動,鐵拳不由自主的緊握,一雙怒目瞪視曲南辛、耿照等人深吸一口氣道:“這個我不知道,盛某隻曉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從未做過那等苟且之事!”

淡怒真人麵沉如鍋底望向墨晶道:“貧道想問墨師侄一件事情。”

曲南辛頷首道:“真人請說。”

淡怒真人問道:“貧道觀墨師侄言行舉止尤是處子,卻不曉得既然盛年先前已經見色起意,為圖不軌甚至不惜打傷貴派幾個弟子,強行將墨師侄搶走,為何這個多月裏卻突然變成守禮君子,能令墨師侄不傷分毫完璧而回?”

曲南辛冷笑道:“你當盛年真有此好心肯放過晶兒,若不是淡言師兄找著了他,晶兒焉能活著回來?至於他為何後來沒有下手,也隻能問問盛年師侄本人了。”

她輕輕巧巧將話題轉回到盛年這邊卻教盛年如何答她?淡言真人突然開口道:“盛年是我弟子,他不會做這事!”話雖短卻無異於千斤,頓時令盛年心中一陣溫暖,暗自想道:“原來師傅還是相信我的!”

曲南辛嘿嘿一笑道:“耿照是我師侄,晶兒是我弟子,我也相信他們都不會說謊。可如真人與我這般的空口白話隻怕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耿南天緩緩道:“曲師妹,依我之見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老夫盡管也相信照兒和晶兒都未曾說謊,可也相信淡言真人的弟子決不是那種小人。其中是非已難說清,幸而晶兒、照兒都已無恙,這件事情讓它過去算了。”

廳裏眾人不由暗自被耿南天的氣度折服,觀止真人也道:“耿掌門此言善哉,平沙翠霞同為正道牛耳,千年以來同氣連枝實不必為這些許小事反目成仇卻白白便宜了魔道妖孽。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傷彼此的和氣。”

盛年聽耿南天與觀止真人所言似乎是在化解幹戈,實質上隱隱又坐實了自己的“罪狀”。如果這事就這麼算了,別人都當平沙島氣度宏大,而翠霞派卻要蒙受此奇恥大辱。

他怒而起身,大步走向墨晶。曲南辛喝道:“盛年,你又想做甚?”

盛年在墨晶近前停下腳步,沉聲說道:“墨師妹,我隻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一句實話,為什麼要冤枉我?”

墨晶眼睛一閉低頭不語嬌軀益發微顫,曲南辛伸手把墨晶拉到一邊冷笑道:“盛年,我掌門師兄已經不計較你的所作所為,你怎的還要糾纏不清?”

盛年昂然佇立在廳中,高大的身軀卻顯得異常孤獨,他大聲道:“盛某沒有做過,為何要承認?為何要受此不白之冤!”

他悲憤交加的環顧過每個人的麵龐,見大多數人的神情充滿懷疑與不屑,更有人朝著自己冷冷含笑。一時間,仿佛這天下之大除了淡言真人外再無第二個是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的清白。

如果換作丁原勢必不再辯白,索性撕破臉跟平沙島大幹一場。而阿牛則多半被氣得說不出話,漲紅了黑臉卻不曉得該如何證明清白。然而盛年不同,他知道這事如果不查清,自己聲名受損事小卻會連累了師傅與翠霞派千年的清譽。日後人們當麵不說,被地裏難免要指戳翠霞派管教不嚴,庇護惡徒行凶。

葛南詩歎了口氣道:“盛師侄,看你的樣子老夫也不能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情。但我平沙島與你無怨無仇,斷無必要陷害於你。這件事著實讓人越聽越糊塗,我看你也不必再爭,敝派也決不再追查此事,就把它揭過如何?”

這已是給盛年台階下,需知名門正派中對傷害同門,奸淫女子的懲戒最是嚴厲,僅僅遜色於欺師滅祖,勾結魔道而已。如果再追究下去,翠霞派為給天下同道一個交代,說不定要拿盛年重罪是問。

盛年此刻把心一橫,搖頭道:“多謝葛師叔好意,弟子已另有打算!”他闊步走到淡言真人麵前倒金山推玉柱拜倒道:“師傅,因弟子之事牽累您老人家,弟子心中萬分不安。但弟子敢指天為誓方才所說決無半句謊言,今日弟子對您這一拜之後,不知何日方能再有機會?請師傅多多保重!”

淡言真人好似猜到盛年的打算,徐徐道:“盛年,你何苦如此?那麼做也未必有用。”

盛年默不作聲重重朝淡言真人叩了九記響頭,竟如拜師禮一般。眾人心中疑惑,不明白盛年想做什麼,卻看見淡言真人的袍袖微微顫唞,顯是心情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