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以逸待勞,蓄勢一擊。
直等無痛大師最後一杖轟落,再無餘手後勁,丁原才以精準猛烈的一劍劈在他最難受的地方。其中道理說來簡單,卻深蘊天道奧妙,電光石火裏全存乎於一心。
丁原哈哈一笑,高聲道:“大師,也請吃我三劍!”
說時遲,那是快,他話音剛起,雪原仙劍鼓嘯鏑鳴,接連三劍氣吞山河,一式比一式剛猛強勁,有若天瀑橫流滔滔不絕,卻又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無痛大師被丁原誘出陣列,此刻身旁空無一人,胸口氣血翻湧難以自製,隻得咬牙橫杖招架。
“鏗、鏗、鏗”三響,他偌大的身軀顫唞搖晃,不住後退,恰如風中殘燭,苦苦支撐,勉力接了下來。“哇”的一口熱血噴薄飛濺,已然氣勢盡消,風雨飄搖。
這等逆變僅在眨眼之間,方才還是無痛大師大展神威,力壓丁原,頃刻卻敗走麥城,吐血飛退,令無觀大師等人亦是欲救不及。
眼看丁原手中仙劍又將劈落,無觀大師這才飛身趕到,橫杖攔截。
那八名黃衣僧人也莫不大驚失色,惟恐無痛大師有失,急忙一擁而上,將他團團護衛在中央,合圍之勢轉眼土崩瓦解。
丁原一笑,仙劍點在無觀大師禪杖之上,借力翻飛,朗聲道:“諸位,丁某恕不奉陪了!”
身如黃鶴掠過街道旁的一座屋宇,消失在房脊後不見。
無痛大師強壓下逆流真氣,麵如慘金,狠狠一揮禪杖道:“追!”
冷不防眼前炸開一蓬白茫茫的煙霧,一縷淡淡蘭草幽香鑽入鼻孔,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從半空摔落下來。
他急忙屏息驅毒,目光掃視四周人群,低喝道:“什麼人,膽敢暗施毒粉,算計貧僧?”
農冰衣滿臉無辜,雙手朝外一攤,眸子裏閃動著狡黠得意,咕噥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爺爺給我的”有氣無力散“就自己跑了出來。
“無痛大師,您沒事吧?”
無痛大師一提真氣,十成功力已消去八成,急忙落到農冰衣麵前道:“農姑娘,這玩笑可萬萬開不得,快將解藥交與貧僧。”
農冰衣心道,你當我是傻瓜麼,等你恢複了力氣,還不是要去抓丁大哥?
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低頭委委屈屈道:“對不起,大師,冰兒把解藥忘在家裏啦!”
無痛大師氣得一跺腳,又不好搜一個姑娘家的身,隻得道:“你當這樣就能幫丁原逃脫麼?敝寺的上百高手早已將此鎮合圍,不論他上天入地,也插翅難飛!”
第九章 被俘
丁原飛簷走壁,彈指出了鎮子,這才落到實地上。
他感覺到身後的無痛大師等人並未追來,不由微微詫異。
此刻鎮外官道上南來北往的行人漸漸增多,丁原也不願在眾目睽睽底下祭起禦劍術,便大步朝西南而行,離開了官道。
走出三裏多,已無人煙,丁原若有所感,抬頭眺望前方的一座小山丘。
一名身材矮胖的白眉老僧手持銀杵,麵容肅穆,正向他合十一禮道:“阿彌陀佛,丁施主,貧僧無空在此恭候多時了!”
丁原掃過佇立在無空大師身後的十五名黃袍棍僧,淡然而笑道:“怎麼,無空大師是想在此處攔下丁某?”
無空大師沉聲道:“丁施主豪勇過人,竟能憑一己之力突出無痛、無觀兩位師弟的聯手圍攻,貧僧佩服得很。
“但你空負一身通天修為,卻不思造福天陸,反頻造殺劫,暗害敝寺一愚師叔,實在令人嗟歎。”
丁原緩步走上山丘,道:“無空大師,丁某沒有時間再與你做口舌之爭。還是那句老話,想抓丁某,憑本事來吧!”
無空大師緩緩頷首,眼中射出一抹精光,雙手橫杵抱攬胸`前,低喝道:“結陣!”
黃衣飄動,棍影翻飛,十五名棍僧“嘩”的在無空大師兩側散開,布成一座圓形大陣,將丁原圍困在了正中。
丁原嘿道:“無空大師,你以為憑著人多勢眾,就能將丁某留在此地麼?”
無空大師神色不動,答道:“丁施主,此乃敝寺鎮門之寶大日如來陣。上回施主孤身闖上雲林,未曾得以一見,今日還請施主不吝賜教!”
丁原一怔,環顧身周的十五名棍僧,若再加上正麵對自己的無空大師,此陣共是十六人組成。
或許因為陣勢尚未發動,眾僧凝立原地收棍柱地,看不出什麼奇巧之處,似乎與普通的合圍圓陣並沒有什麼兩樣。
但他心中不敢大意,明白雲林禪寺垂名千年,源遠流長,名動天陸的大日如來陣必定有過人之處。
上回自己一個疏忽陷入羅漢金身大陣中,險些萬劫不複,多蒙一愚大師出手相救才險險脫身,這回可不能重蹈覆轍,大意失荊州。
他心念一催,背後雪原仙劍鏑鳴彈起。
丁原反手一握仙劍,丁字步站住門戶,一股劍氣直迫無空大師,道:“大師客氣了,雲林絕學丁某也仰慕得很。久聞貴寺大日如來陣變化莫測,有神鬼難敵之功,今日丁某有幸自當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