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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黑漆漆的眼珠一轉,驀然大叫道:“淩老爺子,你怎麼也來了!”

原本高手相爭,農冰衣的呼叫也幹擾不得,可“淩雲霄”這三字,落在淩雲羽耳朵裏,無異於天雷轟鳴,手下微微的一慢,險險被盛年劈中。

農冰衣見此計當真管用,哪有不再接再厲的道理?她繼續叫道:“淩老爺子,你別站在那惡賊後麵觀戰啊,還不快來幫忙?”

淩雲羽心中恨極,可也忍不住側轉身軀借眼角餘光打量,但見雲洞深深煙霧飄渺,哪裏還有第四個人的人影?

農冰衣卻不依不饒,又嚷道:“我明白,淩老爺子,如今您已化身鬼魄,別人也看不見你,但冰兒知道你就在這裏!你一定是死不瞑目,前來報仇的吧?”

淩雲羽氣恨難當,終於忍不住冷喝道:“臭丫頭找死!”閃過盛年攻招,於電光石火之間彈出一縷滅神十八擊,直取農冰衣。

農冰衣驚呼一聲要待躲閃,盛年手疾眼快搶先一步揮掌化解,石中劍牢牢壓製住對方,不敢再讓他尋空偷襲農冰衣。

就在這關頭,思微峰方向忽然傳來隆隆鼓響,緊跟著群峰呼應,回蕩起雷鳴般的鼓聲,好像腳下的雲霧也隨之振奮顫動,聲威駭人。

淩雲羽驚駭不已,暗道:“這是蓬萊仙山的驚天鼓,莫非是老夫的行蹤已經暴露?”

他心中一虛,又見急切裏收拾不了盛年,趕緊猛揮一劍,爭得半絲空隙,抽身飄至洞口道:“盛年,今日咱們到此為止,你我後會有期!”身影一晃而逝。

盛年與農冰衣對視一眼,均不知道蓬萊仙山究竟又發生了什麼驚天大事。

第七章 仙會

兩人不敢在洞中停留,禦風回返函玉樓。

一路上,驚天鼓回響久久不歇,遠處人影綽綽,多是聞訊而起的仙山弟子。

盛年恐惹上嫌疑,與農冰衣潛蹤而行,並不與他們照麵。

回到函玉樓,園內通明,不時有人聲傳來,顯然入住此處的翠霞派弟子,也被驚天鼓驚醒,紛紛起身張望探問。

盛年回到了小樓,見衛驚蟄正趴在視窗,朝外張望,問道:“蟄兒,方才可有人來過?”

衛驚蟄答道:“半炷香前,淡怒師伯祖曾經進來,詢問蟄兒師父的去處。弟子隻說你與農姑姑前往倦歸峰探望羽師叔去了。他便不再多問,回頭走了。”

盛年微微一笑,心道:“這孩子年紀雖小,倒也機靈。以淡怒師伯的身分,自不會去向阿牛質證此事。”

農冰衣站在盛年身後,望著衛驚蟄的眼神頗是古怪,實在想不通這小家夥有什麼好,為何三生石裏映射出的人竟會是他。

盛年又試著問道:“你可知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突然響起了鼓聲?”

衛驚蟄搖頭道:“我問過淡怒師伯祖,他也搖頭說不曉得,正要派弟子前去詢問。師父,你和農姑姑去哪裏了,弟子用功醒來,卻找不著你們?”

盛年正要回答,神色一動,朝農冰衣與衛驚蟄擺擺手,示意安靜。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有人恭聲問道:“盛仙友可在裏麵,在下蓬萊弟子鄭皓,奉掌門口諭有要事通稟。”

盛年飛速掃了眼自己與農冰衣的衣著模樣,已看不出奔波激戰的痕跡,回答道:“鄭兄請進。”

鄭皓走進屋子,抱拳施禮道:“深夜打攪,還請諸位海涵。”

盛年道:“鄭兄來得正好,盛某正在奇怪為何外麵響起鼓聲,可是有大事發生?”

鄭皓點頭道:“半個時辰前,有弟子發現東海平沙島的前掌門人耿南天,橫屍思微峰後山白雲峽內,故此才鳴鼓報警,追緝凶手。”

盛年大吃一驚道:“耿掌門死了,凶手是誰可有線索?”雖說耿南天現下已經不是平沙島的掌門,但他還是習慣於如此稱呼。

鄭皓道:“現在還不曉得凶手是誰。但耿前掌門的胸`前印有一記魔教幽明折月手,乃一擊斃命。”

盛年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又是幽明折月手!”

他腦中念頭急轉,首先排除了淩雲羽的嫌疑。對方聽得驚天鼓也是滿懷驚愕,迅速退走,顯然耿南天遇害之事與他無關,也並非是他手下所為。

他忍不住苦笑道:“魔教又要糟糕了!”

鄭皓道:“今夜魔教所有高手皆在倦歸峰歇息,既無人赴宴,也無人外出。故此,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目前尚待追查。”

盛年心潮起伏,思慮萬千。

盡管有人以魔教絕技暗殺正道弟子並非首次,今日在三生石旁還曾發生過一起凶案,可那死的畢竟是二、三代的普通青年弟子,如耿南天這等身分遇害的,尚要追溯到無為方丈之死,以及一愚大師的圓寂。

對方明顯是想在仙會召開的前夜翻雲覆雨,製造恐慌,掀起正魔兩道的傾軋血戰。這樣的手段委實狠毒無比,偏生又教人拿不出可證明魔教清白的證據。

鄭皓見盛年無語,又說道:“弟子奉掌門之命通稟盛仙友,因耿南天前掌門突遭橫禍,故此今夜敝山弟子已全麵戒備,嚴防有人再次滋事。

“諸位若無要緊事,最好留在樓內勿要外出。明日仙會一切照舊。日出時分,請諸位惠臨停仙水榭後園的心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