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手撐了一下,傘就像花一樣散開了。
“這個傘能支撐起人的重量。”陶然手中做著掩飾,開口解釋道,“等一下我先跳,你跟著就行了。”
說完便把另外一把傘交到了二貴手中。二貴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傘,寨裏有電視,雖然山裏信號不太好。所以降落傘他還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能跳一回傘。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朝陶然點點頭。
陶然轉身,人像飄落的樹葉一樣,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輕飄飄地穩穩地落在山崖下一處石塊上。隨後朝二貴招了招手,二貴第一次跳傘還是有些緊張地,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緊緊地抓住傘柄,耳邊隻聽得呼呼風聲,睜開眼時,人已經在巨石下的另一處較矮的山崖上了。
陶然朝他點了點頭,繼續望下跳。山崖之間按梯形往下,西南叢林山峰蒼茫無數,青山寨所在的位置地勢算很高的。陶然和二貴就像叢林中兩隻靈活的猿猴,起起落落間,原本需要大力氣走的路,竟然不過半個小時,便抵達了山底,離密林也不過兩個山峰的距離了。
接下來雖然要走路,可遠比預想的輕鬆。二貴樂嗬嗬地將立了大功的傘依依不舍地還給陶然,說實話,他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走山路像這一次輕鬆的呢,多虧了這把傘。心裏免不了想,要自己有這麼一把,以後采藥也好,打獵也好不是方便多了。
陶然看出了二貴對這把傘的喜歡,可還是收了回來。不是他小氣,而是,這傘根本就不是凡人能控製駕馭的。要知道就算是專業的空軍降落,也不可能完全準確地落在指定的地方,尤其這片還是原始叢林,無數怪石嶙峋,一個不小心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在外麵,陶然自然是不會出此一招的,任誰也不會相信,小小的一把傘能在高空墜落時,承受一個成人的體重,而且還能順利著陸,其中沒有怪異說出去誰信。但二貴不同,他對降落傘之類的隻是一知半解,比較好唬弄。
接下來兩人趕路很是沉默,二貴不是多話的人,而陶然也不是,再加上,他現在正忙著。
“碧,你現在能說了吧,為什麼讓二貴淌這趟渾水?他可不會法力,根本幫不了你半點忙。”陶然冷聲問道。若不是避免讓二貴察覺到神通,他連剛才那一步都可以省了,直接坐上禦雲舟去就行。二貴在身邊縛手縛腳不說,根本就幫不上半點忙。陶然不信碧會想不到這一點,那她堅持要帶上二貴的用心就有些叵測了。
這個碧神通廣大,單說她能控製的法器就足可以滅自己無數次,陶然何嚐不知,碧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待在自己身邊不出於什麼目的,自己對她又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一切未知。可以肯定的是,謎底揭開之日,那代表的也就是這顆炸彈爆發之時。
陶然固然不喜歡這種前途莫測的感覺,隻是他不是光棍一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能讓威脅轉至家人身上,因此隻能按碧的意思來。好在到現在為止,碧並沒有傷他性命的意思,還多方維護,給他靈乳,教他法術陣法,但這一切,陶然的感覺卻是,自己就像是一頭被精心喂養的肥豬,前方是待宰的命運。鬱悶的是,陶然雖然明白這一點,現在卻無能為力,隻能於夾縫中求生存,見機行事了。
陶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不能連累無辜,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二貴的性命。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