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望著碧傲然地模樣,心中雖早認定她有絕世的神通,此刻卻也不免有些懷疑。
陶然麵色沉靜,卻沒有說話,碧是何樣聰明之人,哪有不明白他心思的道理。灑然微笑,卻不多加解釋,手掌平翻,掌心白芒一現,憑空出現了一塊巴掌大的白蒙蒙地玉簡。
“你好好參悟,這裏邊的東西,看得懂多少便是多少吧。”碧狀有不舍,細細地撫摸著玉簡,好一會兒,歎了口氣,將玉簡交至陶然手中,笑道。
這種玉簡陶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它的使用規則亦早了熟於心。雙眸合起,意念注入玉簡之中,即刻便有無數信息湧入腦海。
片刻之後,陶然睜開眼,眸中盡是詫異之色,顯然震撼非常。
“都記下了?”碧麵帶幾分關切,問道。
陶然點點頭,欲言又止。心道,這玉簡上所記載的東西未免也太逆天了些。如果真按照其上的法子一一施來,碧所說的掌控輪回,還真是沒誇張。
碧滿意地笑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碧,玉簡上所記載地裂魂之法真的有效嗎?”陶然低聲問道。
“我怎麼可能拿主人的性命開玩笑。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就算不成功,我也不會為難你的。”碧緩緩地說道。
陶然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碧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癡癡地望著玄蓮的方向,目色有些迷離,“在這個地方等著輪回玄蓮開,枯守近千年啦,好在今天終於迎來了個結果。主人,無論你下一世變成什麼,您永遠都是碧的主人。這一世,換我守護在您身邊吧。”
陶然心知此刻自己說什麼,碧也不可能聽得進去。玉簡上所說的裂魂之法,足以逆天,其中地原理非常簡單,在玉簡的記載中,人的靈魂由魂魄和意識構成,人的情感記憶那部分意識會在魂魄轉世輪回時消散。從某種意義上講,人的靈魂確實是不滅的,但是卻像一張被洗去了油彩的畫,哪怕還是那張白紙也永遠不可能跟之前一樣了。
沒有原來的記憶和情感,哪怕是同一個靈魂,也不會是之前那個人。
玉簡中的做法便是將那部分本該潰散地意識分裂開來,用秘術保存起來,找到輪回後的靈魂之後,再用融魂之法將記憶注入。
如果此法真的可行,那從某種意義上講,還真是達到了碧先前說的掌控輪回。
這個法子說起來非常簡單,實施起來卻是凶險重重,困難重重。就算裂魂術能成功,還需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冒著被時空撕成碎片地危險,在輪回地那短短片刻地功夫,順利定位轉世對象所在之地。隻是,下一世那魂靈會變成什麼,那就不是人能掌握的了。如果幸運地化作高智商生物還好,可以在其產生靈識時進行融魂術,可萬一那輪回之人便作草木呢?那又是要上千年地等待了。
陶然心頭一動,有些悲憫,有些羨慕還有些感動,為碧地執著也為她的忠誠,忽然有些期待見到碧的主人,是怎樣地一個人,是怎樣地一份情,值得碧這樣的精靈用一生去守候,哪怕拚著性命地危險。
“我會盡力幫助你的。”陶然在心裏說,原先對碧地怨怒似乎消散了許多。
陶然默默地盤膝坐下,按照玉簡上所示意地掌心朝上,手指結印,像平常一樣調整內息,練習長生訣。
碧的目光微微從玄蓮上移開,唇邊勾起一抹輕笑,還真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啊,也難怪你福緣如此深厚,鳳凰涅磐都沒能把你的意識燒盡,這樣也好,你的機緣做這事,比靈鎮子那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四陽之體更有效,留你一命,也算一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