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顧楚楚和全鑫卻截然不同,全鑫躺在病床上,渾身插著管子,臉上還有多處擦傷發著紅,臉色卻是異常的慘白,兩者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告訴顧楚楚,這個人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已經經過一輪搶救了,醫生說現在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識了。”同樣站在她身邊,隔著探視玻璃往裏看的蘇弄玉說道。
“他爸媽呢?”顧楚楚想,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她不能這麼悲觀,主動關心起二老。
蘇弄玉默不作聲,眼神看向了長椅上坐著的一對老夫妻。
老太太銀發早生,比陰素秋的白發還要多,斑斑駁駁的在頭上格外顯眼,她正坐在椅子上蜷著身子,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的默念著什麼。
而她的丈夫手裏端著一碗清粥,蹲在她身邊勸說著,他身上穿著一件駝絨夾克,卻仍舊能看出來夾克下的身軀是如何的幹癟瘦弱。
“叔叔,阿姨,”顧楚楚和蘇弄玉走了過去,她率先開口道,“我們是全鑫的朋友,現在他還在生死一線自己掙紮,要是知道了阿姨您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會難過的。”
一眼就看出來,全母是因為擔心兒子食不下咽。
但是就算是這種時候,也必須要保證自己的身體,不然全鑫還沒救回來她先垮了。
全母愣了一下,然後看不清楚情緒的接過了丈夫手裏的清粥小口小口的抿著,全父抬起頭感激地看了一眼顧楚楚。
蘇弄玉咽下自己難過的情緒,她和全鑫是軍校裏的同學,同窗這麼多年她知道全鑫是全父全母唯一的孩子。
現在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全父全母如何不焦急不心疼呢。
“全叔叔,您還記我的嗎?我是全鑫的老同學,蘇弄玉。”
全父遞過一張紙給全母擦嘴,而後看向蘇弄玉:“記得記得,你是來過家裏的蘇同學對不對?”
全母聞言也抬眼看了看,她招著手讓蘇弄玉在她身邊坐下,蘇弄玉依言坐下說:“阿姨,全鑫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不善言辭,看向了還站著的顧楚楚。
顧楚楚也走到了蘇弄玉旁邊:“阿姨,剛剛醫生說的我都聽到了,全鑫蘇醒過來的幾率還是很高的,我是法醫出身,我的話您大可以放心地相信。”
全父全母一聽顧楚楚是法醫,又是全鑫的朋友,她這麼說,二老都倍感安慰地點了點頭。
這之後,顧楚楚利用顧佳明的關係,給全父全母在醫院安排了一個陪護病房,讓他們可以隨時看到全鑫。
安頓好了二老,顧楚楚又回到了全鑫的病房前,什麼也不說,和蘇弄玉就這麼坐著。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就算她能夠站出來安慰全父全母,自己卻難以消化。
蘇弄玉也是一樣的情況,心裏難受的要命,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看著病床上的全鑫,希望他能在下一秒蘇醒過來。
“你說,全鑫知道我們來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