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的還挺動聽的,後麵那是怎麼回事,啊?”扶蘇總隊長眯眼挑眉:“想要獲得別人的信任,至少看看自己是不是值得吧。你們找麵鏡子照照自己那副鬼樣子——蓮上,有一場華麗的勝負等著你,同時你肩負著大人交代的任務,你選哪一邊?”
蓮上宗嚴隊長羞愧的低下了頭,皺著眉認真苦惱去了。
“還有你,鶴鳴,為了大人的安全,你那喜歡隨身鑲嵌亮晶晶物品的高調習慣,就不能有所收斂嗎?”
鶴鳴隊長撩著頭發的手僵硬了,良久才道:“想要被人信任的是胖子,關、關我什麼事!我隻要完成大人的命令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全身心都賣給了他!”
廣淵也不理他:“至於你,胖子,先別說在羅斯國內大人能指望的人是不是隻有我們了……你這種離開女人就是個廢柴的人,憑什麼擁有這種自信,你倒是說說看,你哪裏指望的上了?”
葉舒終於被這句話激怒,他毫不客氣的回敬了總隊長:“你自己又怎樣?對,你是比我們更忠心、更為大人著想,也更崇拜他,但是你就不怕你成為第二個吳祥麼?當年那姓吳的可比你更忠心、更為大人著想、也更崇拜他呀。”
“身邊沒有母的給你加持攻擊力的情況下,你還是不要和人鬥口了,真是難看。”扶蘇總隊長捂臉長歎:“吾人隻說一遍,你最好聽仔細了。吾與那姓吳的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以為大人是天使,但是他錯了;吾以為大人是惡魔,吾也錯了……你們想想吧,以往的勝利是靠誰的謀略而來,如今的地位是靠誰的部署穩定,居然還有閑抱怨信任什麼的可笑問題,就憑你們一個個都能帶著武器跟在他的背後,這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嗎?”
一時間,幾位隊長都低下了頭。
似乎是他們疏忽了,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靠嘴巴來說的。鳳六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應該算是一種信任吧……
難道說他們一直在苦苦尋找著原本早早就存在了的東西嗎?
“總隊長,吳祥的事,你又怎麼看?”
良久,蓮上隊長正色道:“當然,老朽對那人並無好感。隻是……兔死狐悲的感情,也避免不了罷了。”
扶蘇廣淵輕蔑的抬高了下巴:“與其擔心那麼無聊的事情……隻要不做出會被拋棄的舉動,不就行了嗎?”
“倒也是呢。”蓮上隊長放鬆神色,笑了出來:“複雜的事情老朽也不擅長考慮,但是吧,回答你先前的問題,比起大人的命令來,還是先去迎接那一場華麗的勝負,比較符合老朽的興趣……”
“就是。”鶴鳴隊長也再度開始整理著身上那些亮晶晶的首飾:“就算吾能為了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誰也沒有權利要求我委屈自己的審美觀!”
葉舒隊長則哀呼一聲:“那這樣說來,我還是先娶妻後立業增加點附加價值吧!難怪今天諸事不順,早就該想到的,黃曆上說,今天不宜與人爭論!”
僵硬的氣氛一下子被打趣聲哄散,莫名的,每個人心裏都有些與眾不同的感覺。雖然剛剛似乎是劍拔弩張的吵了一架……但彼此間的距離卻似乎更進了一些,可是又不那麼確定到底是否如此。
隻有扶蘇廣淵托著下巴想到了一個人。
那時在細雨綿綿的帝京街道上,一個穿著月白色袍子,撐著絹傘的風流人物,他說——人與人之間的懷疑與誤解,是因為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