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內城六殺行館內,‘閉關’數日的關東管領出現在了大廳,他占據了平時廣淵總隊長的專用位置——那張寬大舒適的沙發,不滅陽炎的隊長們簇擁在他身邊。

聽說了池初宮離奇的遇襲事件後,本來近日一直有些萎靡不振的鳳六打起了精神。他先是將公子殺托特動司長帶來的書信交給了花榮,隨後托腮沉思著什麼。

花榮得曉公子殺特意派江飛前來轉交這封信函,心知不會是單純的要自己回去那麼簡單。他帶著幾分好奇與更多的忐忑拆封,抽出了裏麵的紙張。

果不其然,對於自己如此任性妄為擅離職守,殺大人的怒氣借著筆墨準確傳達過來。花榮微微一笑,接著往下看,直到全部內容讀完,他的表情才有了一些訝異。

回頭發現鳳六還在思考,花榮示意歌莉雅跟自己出去私下交流。歌莉雅隊長本已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沒有表示反對。

兩人站到了走廊盡頭的窗邊,默默看著天上明月。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但無論事態還是心態,他們知道都並不平靜。

這是兩個奇怪的人的奇怪交情。他們早年認識的彼此,皆已死亡,而如今站在對方麵前的,好像陌生人那樣,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懷念。

一個人即使能夠埋葬所有的過去,也未必能連那時的感情一起埋葬。花榮是這樣,歌莉雅何嚐不是。隻是在都察院與不滅陽炎裏,他二位都是以無節操聞名的人物,談感情什麼的,就像一個笑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花榮難得拋棄了那文縐縐的說話習慣,開門見山的對她道:“大人對你沒有興趣。”

歌莉雅立即領會了他的主要意圖,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不解。

花榮說:“如果拙者的消息沒有出錯,你之前與古茗有過一段衝突對吧?”

歌莉雅點了點頭。

“那時你將一些不該說的事告訴古茗了吧?”

歌莉雅冷笑不語。

“其實這些,大人早都料到了。”

她不禁後退了一步,將後背抵在了窗簷:“我不信。”

如果公子殺這麼料事如神,他怎麼會放過自己呢?

花榮揚了揚手中的信紙:“殺大人寫這封信的時候,古司長還沒有動身前往羅斯,所以他不可能預料到你們的衝突。但是這封信裏卻說,無論不滅陽炎的歌莉雅隊長做了什麼,全部交給鳳六處理,都察院的人不可以擅自插手。”

歌莉雅沉默半晌,答道:“即使公子殺的氣度超乎想象,妾身也沒法回頭了。妾身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惹到這位大人的關注。”她披著那件紅色長外套,轉身伏在了窗台上,將臉埋在了臂彎之間。

夜風吹起她柔軟的長發,背後那婉轉柔和的字跡在廊燈的搖曳映照之下,顯得有些暗淡。

狐媚惑主。

這四個字改變了她的一生,也改變了很多人的一生。但惟其在今夜,在這個舊友麵前,她才能像個做錯了事的孩童那樣,露出一絲無助的樣子。盡管花榮麵對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說說你的事吧,榮殿下。”歌莉雅的聲音從臂彎間帶點沉悶的傳來:“你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即使五世皇帝對你有所不公,但你明明可以活的更灑脫。”

流花殿下是灑脫的人,可我不是。花榮心裏這麼想著,搖了搖頭:“說這些已然沒有意義,拙者出仕、從軍,皆無法完成心願。夢想破碎,性格分裂,這些都隻能怪拙者當時太年